是夜,夜空中薄云掩月,轻移飘散,犹如轻盈的乳白薄纱缓缓拂过,月辉清凉流泻在颜疏阁,阁顶的鸱吻傲然抬目,与孤冷的月对望,诉说着深夜无人的寂寞。
静谧无声的颜疏阁一楼内室中响起一阵风铃撞击的声音,只消片刻便戛然而止,那声音极其细微,若非置身在风铃下端,其余地方根本就听不到,譬如说二楼以及楼梯处。
“咯——”
一道怪异的响声在楼梯上突兀响起,却在原本静谧无声的房间中异常刺耳。
凌乔然攥紧了拳头,额上渗出一丝冷汗来,他借着月光向脚下看去,一小块碎石子正被他踩在脚底,方才的声音便是踩到、石子而发出来的。
他屏住了呼吸,缓缓抬起脚,将靴子从石子上小心翼翼挪开,轻轻一跃,跃上上方的横梁上,隐藏在横木上,警惕的视线向一楼看去。
清冷的月辉透过梁上的窗子铺洒在地面上,大理石的地面光洁如湖面,月华沁凉如水,在上面轻轻摇曳晃悠着波光。
过了好大半晌,一楼仍旧是静悄悄的。
凌乔然吁出一口气,从横木上无声无息跃下,走入外室。
他皱了皱眉头,密室中密布的阵法,深奥难解,若是不小心走错一步,漫天的机关,滚石和石柱都会使进入之人在猝不及防的情况下丧命,他尝试了这么多次最终只能进入到第十二间密室,若是再深入下去,天只怕就要亮了。
也不知道设计这密室的是何等高人,有如此缜密的思维,又精通奇门阵术,可谓是一惊天鬼才。
他的神情笼罩着一层阴霾,宁元启的人传话来告诉他,给他的期限是一个月,若是一个月拿不出秘笈,那么他就会慢慢折磨元达师父。
章显按他的命令一直在刺探着涧西山庄,只是宁元启防范得厉害,他们丝毫打入不到里面去。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