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优秀的男人此刻十分狼狈，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喜欢凑热闹的薛琪一定会将两个人的样子拍下来，即使其中有一个人是她的老公。

水昕月脚下软软的，纤弱的身子藏在宽大的病号服里，只有那么薄薄的一层，室外的温度并不低，但她却感觉冷到了心里。

强撑着一步一步走到凌邪的面前，水昕月慢慢地松开傅镜知扶着她的手，仰起头声音颤抖着问：“凌邪，你看着我……”唐玉倾想要过去将他们两个分开，却被胡子珉紧紧地握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凌邪的神色有些不耐，但鬼使神差地还是看向了她的眼睛，看到她眼中浓浓的悲伤。

水昕月苦笑了一声，看着这个就在自己面前曾经最亲密但现在却最疏远的男人，曾经无数次她抚摸他的脸颊，摸着他英挺的鼻子，以为那种触感是永恒的、永远属于自己的，却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自己会离开他。

“我要你亲口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相信她，打算和我再也没有任何关系，只要你现在给我一个答案，我就再也不纠缠你。”水昕月强撑着说完这句话之后，内心平静了下来。

她真的累了，而且很累。

凌邪看着这张曾经让自己很厌恶的脸，想要马上给她肯定的答复，可是看到她沉静而哀伤的目光竟然说不出话来，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我……我不知道……”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迟疑。

水昕月看着他的眼神，敏锐地感觉到有什么地方不对劲，明明刚才在教堂里凌邪是有犹豫的，她看得到他眼里的挣扎，就在她充满希望的时候，转眼之间他却变得这么无情，脑海中出现一种可能：凌邪可能被控制了。

差一点因为凌邪的无情而放弃的水昕月意识到凌邪现在所做的可能根本就不是他的本意，也许是唐玉倾那个女人对他做了什么，或者是他的父亲做了什么。

她向前逼近了一步紧紧地抓住了凌邪的衣领，像是将要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丝希望，呼吸因为激动而急促：“凌邪，你是不是被控制了，我知道这一切都不是你的本意，我早该知道你不会不认得我的，你醒醒啊凌邪！”

凌邪的天灵盖像是被雷击打了一样痛的几乎不能呼吸，让他不得不闭上眼睛将那股剧烈的疼痛忍受过去。

水昕月见到他痛苦的样子，心里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

痛楚像巨浪一样呼啸而过，凌邪的脑子渐渐清明起来，睁开眼睛低头看着水昕月，语气坚定地说：“既然你想要答案那我就满足你，你不要自以为是了，没有人控制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本意，我要和她在一起，而你，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

字字句句像是锋利的刀子割在水昕月的心上，她心里的最后一丝希望慢慢褪去，心底有一个洞在无限扩大，大到要将她吞噬掉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