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药是个有原则的制药师,他制药全是为了自己的兴趣和爱好,他不想让自己辛苦钻研出来的成果成为豪门利用的工具。
如果他肯投身于某个豪门仕族,为他们制药的话,他也不会在京城里隐姓埋名,独自住在一所偏僻破旧的小院子里,过着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
如果他想要有钱,他完全可以过上好日子,但他卖药所得的钱全都被他拿来买了药材,买回来的药材又全都被他投入研究新药。
渐渐的他变得入不敷出,连吃饭都成了问题,可他依然志向不改,一门心思只研究制药。
他是一个制药师,不是豪门贵放的奴仆,他不会为旁人所驱使,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见傅药并不向景王开口,苏轻眉微觉惊讶,却并没有追问原由。
如果她知道傅药是这个有原则的人,定会对他越加的敬重。
小喜盯着傅药身上那件破旧的长袍,揉了揉鼻子,忍住没打喷嚏。
因为她快被那袍子上的酸意熏得眼泪都要出来了,这位老先生明明是跟景王一伙的,怎么穿成了这样?这身袍子简直是千疮百孔,不知道被老鼠咬了多少个窟窿,也不知道多久没洗了,看上去连抹布也不如。
但她并没有瞧不起傅药,反而非常同情他。
她是过过苦日子的,看到有人比曾经的自己过得更苦,她就难受。
“老先生,我给您重新做件袍子好不好?”小喜非常热心地开口。
“什么袍子?”傅药的心思完全没转过来。
“您身上的袍子太旧了,我这里有新的布料,给您重新做一件袍子好不好?”
“哦哦,不必了。”傅药看了小喜一眼,“小丫头的心眼不错,喏,老夫送你一样好东西吧。”
他枯瘦的右手探进怀里,掏啊掏,掏了半天摸出一个小瓶子来,半点也不起眼。
一打开瓶盖,就冒出一股难闻之极的味道。
因为好奇,小喜靠得有些近,登时被那味道熏了一个喷嚏。
“喏,这颗药丸送给你。”傅药倒出一颗药丸,抛给了小喜。
小喜拿着那颗黑黢黢的药丸,看了半天,一头雾水:“老先生,这是什么药啊?”
“这是好东西,快吃吧。”傅药一副骄傲的语气。
逐月一脸的羡慕。
小喜这丫头运气也太好了吧,就是说了一句话,居然就换到了傅药大师的一颗药丸,要知道傅药制出来的药,那可都是千金难买的好东西。
只是傅药太爱惜羽毛,他从来不肯出售自己制做的药丸,制好的药都自己收藏了,除了刚做出来的时候交给旁人试吃过。
逐月见小喜拿着药丸东看西看就是没送进嘴里,怕她惹傅药不高兴,忙对小喜使眼色努嘴,示意她赶紧把药丸吃下去。
小喜哪里明白,见逐月对自己挤眉弄眼的,更是不解:“逐月,你的眼睛怎么了?为什么总是眨啊眨的?你的嘴巴是抽筋了吗?要不要我家小姐给你扎几针?”
逐月气得鼻子冒烟,把头一扭,不理小喜了。
“小丫头,你是觉得我的东西不好,是不是?”傅药果然不高兴了。
“当然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这是什么药, 小姐说这药可不能乱吃的。”小喜非常诚实的实话实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