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战术动作已经是多余，盟军士兵踏着已经被炸的松软的沙地冲锋，巨响已经让他们失聪，沙尘遮挡了他们的眼睛，此时这些都不重要，他们只记得向前冲就是了。

“空爆散榴弹，角度5，快！”

中华的105炮兵阵地上，所有的炮兵顾不得不时落在周围的炸点，只专注眼前的火炮，他们抬着一枚枚新式炮弹推入炮膛。

“放！”

一声巨响，弹丸瞬间飞出炮口，划过一条弧线，不到十秒钟就飞到盟军的上空，内部的药盘引信快速燃烧，在距离地面三四米的高度时燃到尽头。

“轰……”

炮弹凌空爆炸，里面的五百多粒铁珠四散飞射。

“啊……”

在这枚炮弹爆炸中心五十米内的盟军士兵全部惨嚎倒地，数十发这样的炮弹先后爆炸，战场被清空出一大片。

这就是空爆散榴弹，它的使用的是和高射炮一样的药盘引信，可以控制爆炸时间，这种炮弹经过无数次试验才研制成功，会在敌人的头顶爆炸，里面填装的全是铁珠这就是一个特大号的散弹，中者非死必残。

然而如此残酷的武器仍有填装的空档，数万人冲锋的热血场面已经冲淡了士兵们的恐惧，幸存的盟军士兵继续冲锋。

中华的外围防线已经被犁了一遍，沙丘已经被炸散，战壕被炸塌，铁丝网更是千疮百孔。

“呜……”

凄厉的哨子声响起，一个鼻子留着血的士官站起身。

“还有没有活的，都站起来，洋鬼子上来了……”

他连喊了几声，终于得到回应。一个个战士从沙子里钻出，来不及检查身上的伤势，拿起步枪，或者将掀翻的重机枪扶起……

“嗒嗒嗒……”

随着此起彼伏的哨声响起，残破的阵地上冒出无数人影。

“射击，快去捡机枪，给我将缺口堵住，通讯员，给我呼叫炮兵，方位一！”

方位一就是防线前一百米，这是一个非常危险的距离，因为它在火炮的误差之内。

“沙堡呼叫战神，沙堡呼叫战神，请求炮火打击，请求炮火打击，方位一，重复，方位一……”

还好，电话线没有被炸断，后方炮兵接收员听得很清楚。

“报告长官，沙堡请求炮火支援，方位……一”接收员艰难的吐出这个一字。

炮兵指挥官握紧拳头，他虽然看不到前方阵地，但能想象到前方多么的危险。方位一这个数据只在演习中出现过，每次出现防守一方都会被判定损失极重，这命令他还真不敢下。

就在这时，电话里传来了冯相如的声音：“请求批准！”

这是单线电话，冯相如也能听到，不是他残忍，而是眼下第二道防线正在重整，修复被毁的要点，外围还必须支撑一阵。

炮兵指挥官不在迟疑，“命令，75山炮群，方位一，急速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