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宛平红着脸不说话,时烨的脸不知不觉也红了,他紧紧地握住玉佩,目光灼热的盯着苏宛平。
则在此时,杜储上来敲门。
时烨将杜储引进来,他休息了一日,精神好了,这会儿来见他们两人,就是想将这平江府的种子大商人告诉他们,而他打算明个儿就去偶遇这位有钱有势的大富商。
“你们知道平江府叶家么?今天有没有听到过?”
杜储看着两人,苏宛平点头,“吃面的时候听说过了,听说叶老爷家中只有一位独女,年纪并不大,还想留两年就要招亲了。”
杜储却叹了口气,“说起这事,我在客栈里听得比你们还清楚,这叶老爷年约五十,先前跟他夫人有过一个大儿子,就是入京赶考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得罪最当今国舅爷,然后就死在了京城,如今膝下只有这一位娇娇小女,极为看重。”
原来如此,也蛮可怜的,看来这读书郎要入京赶考,一个不小心还会惹来杀身之祸啊。
杜储接着说道:“这位叶老爷当初可是见过皇上的,自然此事不能善了,当即带着全部家当就入京,全部家当捐给了国库,才有了机会再次见到了皇上,告了御状,后来国舅爷是没事,找了一个替罪的人出来,皇上便将此案了了。”
“从此后,这叶老爷再也不去京城了,只留在平江府,生意也大多在两浙路,成了两浙路的富绅。”
苏宛平一听,心情就不好了,这么说来,这个皇上当着天下人的面包庇自己的亲人,这也太不公平了,被人推出来顶罪的人岂不是极为可怜,而这个作恶的国舅爷岂不是还逍遥法外?
“杜储,朝中官员无一人弹劾?御史也不管?”
苏宛平气愤的问。
时烨此时插了一句,“杜储,你说的可是当年的解元案?”
杜储一听,一脸惊讶的看着时烨,“正是当年的解元案,这位受冤的解元正是平江府叶老爷的大儿子,他可是平江府的娇傲。”
时烨不紧不慢的开口:“如果是那件事的话,朝堂上当时也有不少人提出异议,三司皆有提案,最后都被皇上压住了,你们不知,当初季丞相带着一群老臣跪于御书房前,皇上都不曾开金口,寒了天下士子的心,此案众所周知,耐何叶家得罪的正是太子的舅舅,不看在皇后的面子上也得看在太子的面子上,如果此事落实,太子也当被朝中官员弹劾被废,所以最后只好这么结了案。”
杜储盯着时烨看过不停,他一直以为他功夫好而已,怎么他却连朝中的事也如此了解,于是杜储看向苏宛平,弱弱的问道:“你夫君到底是什么人?”
苏宛平也是惊奇的看着时烨,时烨却是笑了,“我是什么人?杜储你不是知道么,我就是个罪人,不能问出身,不然你也想流放么?”
杜储连忙摆手,不问就不问。
杜储接着说道:“我明个儿想去偶遇一下叶老爷,这一批货卖给他再合适不过了。”
苏宛平也没有反对,杜储的门路广,就由他来奔波吧,她这两日养精蓄锐,来日到了临安府,进了杭州城,她就得费口舌找布商了。
第二日,杜储果然早早的出门了,出门的时候穿着一身松花色的杭绸袍服,头发梳得整齐,头顶带了玉冠,腰前带着玉佩,将身家都拿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