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彭氏试探的问管家,“你可有看到新科状元带来的骋礼?”
“看到了,夫人,那骋礼都要堆成山了,抱夏都被摆满,也不知里头是些什么,但是极为显眼。”
彭氏一听,脸色有些不好看,看来这位新科状元家中有钱,竟然如此豪气。
这边书房内,宁相也没有心思真的看书,他在书房来回踱步,他这会儿好犹豫好纠结,他若是同意了这门婚事,就是承认了女婿的才能,想起他告的状就郁闷,可是又有些心里不甘,于是让管家将人请进来,他倒要看看那人到底是什么模样,谈吐又如何。
苏宛平三人正等着无聊之时,终于有管家过来请苏义去书房了,说宁相回来了,苏宛平和赵朋远立即来了精神,苏义却是挺直了脊背,跟着那管家往书房里去。
进了书房,管家顺手将门关上,屋里只有两人,书桌前正好坐着宁相。
苏义上前行了一礼,便是面色从容,不卑不亢的站在那儿,等着宁彦的查问。
宁彦将他上下打量一眼,瞧着长得极高,也是一表人才,相貌上没得说,看着也正派,一脸的正气,不知谈吐如何,于是开口问道:“你向官家提出两点问题,关于我提出的税政,你又是如何看出来的?”
苏义以为对方问自己的家世与读书经历,他早已经做了功课,哪知并不是,而且问这话的语气似乎有些不高兴,当年他师父便说过,宁相提出来的,税政正颁布下去,他此时提出来就是拆了宁相的台。
苏义只觉得心头苦,成也这道题,莫不是败也这道题,苏义只好如实说了,他将自己与游学后所见所闻,以及长年跟在做生意的姐姐身边,所听到一些事情,他才慢慢地领悟过来的。
他说得很实诚,陈述的口吻,不带自己的情绪,是非对错都很能理解,而且他今日是来求亲的,竟也不知怎么讨好老丈人,这才是宁彦更加郁闷的地方。
他其实是很欣赏这个新科状元的,敢在官家面前直言不讳,便是在乡试的时候,他就对此子有些关注了,如今殿试,他竟然又将问题写出来,还写得如此透彻,这让他另眼相看。
宁彦坐在交椅中,看着他许久未曾说话,苏义心头忐忑,自己是不是答得不过圆滑,可不能缴怒了岳丈才是。
于是苏义上前道歉,他或许看到只是其中最坏的一面,若是预防的好,根本此事不得发生。
宁相一听,立即来了精神,于是问他怎么预防,苏义便说道:“目前来说,三五年内不成问题的,眼下正是刚执行时,自是先将这些权贵富绅的未缴税赋纳入国库再说,等到三五年后,便要有一定的措失,首先制定市场上的指导价机制要成熟,管好商人,其实简化税目可以管好底下地方官员舞弊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