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郁伸出修长的手指打开牛皮纸,看到里头的烧鹅,脸色微变,疑惑的问道:“从何而来?”
华应没想到太子殿下会问这个,而不是冶他的罪,但是想到烨哥宝贝着嫂子,又是以男装示人,再想到他们在岭南的事不得张扬,于是只好撒谎,说是外头街上买的,有位小商户卖的。
时郁冷淡的“嗯”了一声,脸上不免有些失望,却是说道:“以后每日去买上一只送来,便当本宫的宵食。”
这一下不只华应惊住,便是旁边的刘公公也是一脸惊讶的看向主座上的太子殿下,第一次看到太子对食物露出兴趣的,平素的吃食,向来有古训,食不过三,殿下却是对什么都是兴趣淡淡。
时郁见华应没有出声,于是看向他,华应有些为难,却还是不得不应下,他怕是要被烨哥打一顿了,敢让嫂子这么辛苦。
时郁忽然开口,“想来这商贩是岭南来的了。”
华应又是惊讶,仅凭这烧鹅就知道是岭南人所做?而旁边的刘公公却是脸色大变,如今是谈岭南色变的京城,太子殿下居然还敢提及,都怪华将军半夜吃什么烧鹅。
时郁却是叫刘公公退下,又与华应一起移步旁边的休息室,时郁拿出刀子,在烧鹅上割下一块肉便吃了起来,华应坐在那儿不好意思,时郁却是将手中的刀子递给他。
华应心下一喜,于是也割下一块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建议道:“殿下,要不再来一点儿燕北的烈酒?”
时郁倒也没有反对,于是华应立即出来,看到廊下站着的刘公公,便叫刘公公赶紧去拿烈酒。
刘英只好匆匆去了。
没多会,君臣二人在休息室里吃着烧鹅喝着烈酒,华应向来粗糙,却发现一向精细的太子殿下原来真要放开吃起来,与时烨没有什么不同,果然这两人是兄弟,连这性子都如此相近。
一只烧鹅吃完,君臣之间也似乎没有了间隙,虽说吃的时候没有什么语言上的沟通,却还是让华应感觉到太子殿下温和的一面,原来太子殿下不是他们平时所见的那样高高在上,不近人情的,原来与烨哥也是一样的血性汉子。
吃饱喝足了,时郁又准备回御书房里审折子去,华应忍不住开口相劝,“夜了,殿下不如先休息。”
时郁朝外头天色看了一眼,此时已经是子夜时分,时郁却是没有说什么,只是抬手让华应先退下,他接着执起笔,认真的看了起来。
终于时郁从御书房里出来了,算着时间也只能休息两个时辰后便要早朝了,也不知明个儿早朝皇上会不会去,反正不管皇上去不去,太子殿下都是跟着上朝的。
时郁看向刘英,说道:“明日的赏花宴,你且回了我母后,便说我政务繁忙,无暇顾及,她若是非得让本宫娶,那就随便选一个吧,婚姻大事自是长辈做主,至于子嗣,只能随缘。”
时郁面色平静,与聊着天气没有什么两样,如今这么忙碌,更是少去凤栖宫,连母子之间传话还得刘公公代劳,所谓赏花宴,实则是时郁选亲的宴席,多场过后,这些权贵们想尽了法子,甚至不少远房亲戚的美貌女子也送来了,就盼着太子殿下能看上一眼,偏生时郁却没有什么兴趣,导致他们也只能是白忙活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