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彩宓看着父亲,脸上没有笑容,却是起来相迎。
宁相看着大着肚子的女儿,叹了口气说道:“宓儿,你不必起来,好好坐着,在家里何需这些虚礼。”
然而宁彩宓却是很坚持,她向父亲行了一礼,云霞扶着她,她说道:“父亲错了,女儿是嫁出去的女儿,如今是苏家的儿媳妇,回娘前,自是得恭敬一些的,不然娘家人自是不喜欢了。”
宁相一听到这话,感觉话锋不对,女儿莫不是因为发妻与大女儿的归来怪着他?
“就好比这一次回娘家,我走得太急,没有带礼物,嫡母便将院里的下人都叫了去,等父亲一个下午了,也不曾喝一口水,更不曾吃过娘家半块糕点,如今肚子饿,口也渴,才知道自己这一次回来是多么无礼的事。”
宁彩宓再次向宁相行了一礼,就要回去了。
宁相一听到女儿这话,心中难过,女儿怀着身孕,居然一个下午什么也没有吃,主院里一个下人也没有,若不是他比平素回来的早些,女儿还会接着饿,于是宁相连忙吩咐下去,叫下人去厨房里送来吃的。
但是宁彩宓却是不准备吃了,在宁府呆的十几年却不如嫁入苏家的这一年,婆母将她当女儿养着,什么好吃的,从来都不曾少她的,更是为了她怀孕时期,里里外外想得极为周全,大姑姐也是暖心,不但帮她寻得乳母,又实现了她悬壶救世的梦想。
宁彩宓带着云霞转身要走,宁相连忙起身上前,叹了口气,解释道:“宓儿,这一次父亲将你嫡母与大姐召回京城也是有原由的,有些事,为父也不了如何解释,只是府中无主母,有不少事情,为父也不方便插手处理,所以才出此下策,但为父的确对不住你,好在苏家对你好,女婿也争气,为父也就放心了。”
宁彩宓却是面无表情,并不为所动,她带着云霞走了。
宁相看着女儿的背影,脑中忽然印出女儿小时候的模样,那个时候,孩子还很依赖着他,直叫父亲抱一抱就能高兴一整天,如今,父女之间却是如此的疏离,他这些年是不是太过沉迷官场,而错过了女儿的成长。
宁彩宓从宁府出来,她回头看了一眼相府的大门,忽然说道:“云霞,我究竟是嫁出去的女儿,以后只有苏家才是我的归宿,娘家若无必要,就不必回来了吧。”
云霞一听,眼眶一热,不由得的出声,“姑娘,或者这中间真有难言之隐。”
宁彩宓却是摇头,“不会的,今天回娘家,嫡母能将所有的下人叫走,我就知道,父亲先前不过是在护国侯面前做做样子罢了,他从来就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不过也没有什么失望的,我从小到大也是这么过来,这些日子父亲对我太好,是我奢想了。”
随后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回傅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