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善也没有出声,随即他与苏宛平转身从内室出来。
外堂房中,两人相继坐下,阮文善有些疑惑不解起来,“孔凡泽为何会在岭南?他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瞧着受了不少苦。”
苏宛平却已经猜测出来,说道:“许是在那雾林迷了路,他的方向感当真是不好。”
于是苏宛平将华应与卫成所说的说了,同时上一次梅岭山的事故也一并说了,阮文善一听,怒不可遏,“胡闹,这样就害死了那么多的百姓,如今这模样当真是自食恶果。”
苏宛平以前派出几名猎户进入山中的,翻山越岭从梅岭山到中原,就算是方向感十足的猎户,也得在里头走上三四个月才能到中原,何况没有方向感的孔凡泽,他能活着回来,恐怕是他们修通了梅岭山,也修通了去往中原的官道,不然还不知道要在里头乱走多久了。
时烨去打仗了,自是不知孔凡泽的事。
苏宛平没有对付孔凡泽,毕竟是朝中命官,她岂会因为私怨而私下报复,她真要报复那也得能说服大众,如她先前压制孔家的生意那样,也不过是出一口恶气而已。
但是如这一次一样,她都没动手,孔凡泽就自己将自己作死了。
修养了几日的孔凡泽终于能下床了,梳理了头发,刮了胡子,再出来,露出了真容,可是人却是瘦成皮包骨,走路太久还带喘气的。
孔凡泽不敢与苏宛平对视,如今在她地盘,乖的很。
阮文善上前问他怎么一回事,他打死也不说,他岂敢说,自打进入雾林,与属下失散后,他开始日夜不得安宁,他是会功夫,可是他也不能徒手对付老虎后还能对付野猪,或者其他野兽,他孤掌难鸣,何况平素养尊处优惯了。
尤其那雾林是真的大,他走了几个月都不曾走出来,他在山林之间看到不少尸骨,越发没有了信心,若不是他会功夫,若不是他会狩猎,他怕是早已经饿死在山林了。
孔凡泽不说,阮文善与苏宛平也是猜出来了的,不想点破他。
而孔凡泽修养几日他就想回京城去,阮文善却是将他留了下来,到时他要回京城,自是一起,孔凡泽万一再遇上什么,孔家多半会怪他们了。
孔凡泽实则也害怕起来,他不敢独自出海,上次来岭南的经历让他止步,其次他现在的确该休养,若不能养好身体,也不能远行。
只是他唯一不敢对视的就是苏宛平了,苏宛平一过来,他就转身入内室休息去。
阮文善都有些看不过去,孔凡泽以前也是一位大将,从燕北来时,孔家人哪个不英勇善战,如今流落到岭南,成了这模样。
苏宛平也不理会他,事实上一想到这一年来,这家伙在那雾林里呆着,她就想笑,这算是老天对他的报应,坏事做尽,连老天爷都看不惯了。
就这么过去半个多月,与吴越国的战事传来消息,凤国军赢了,消息传来时,苏宛平听了,还是镇定的,波澜不惊,阮文善却是喜出望外,梅岭山修通,仗也打赢了,这简直是双喜临门了。
孔凡泽听到这个消息却是五味杂陈,逍遥王与苏侧妃这是势不可挡,岭南完全成了他们的地盘,连着一直骚扰凤国边关的吴越国也被收复,还如此轻巧,半个月的时光,逍遥王这是有多英勇?
苏宛平安排小令,准备迎接各位大将回城,她已经做好了准备给时烨接风洗尘,好酒好菜皆已经准备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