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洗手间出来后,靳乔衍若无其事地带着翟思思认识酒庄老板,既然是别人邀请过来的,就算目的不是对方,好歹也该礼貌一下。
接着就是不断有人过来刻意搭讪靳乔衍,或朝他讨生意经。
相比起四年前,现在靳乔衍的性子要温和了许多,只要是他愿意回答的,他就说上两句,不愿意回答的,给你一个冷眼,自己乖乖走人。
翟思思已经很多年没有穿过高跟鞋了,带孩子不方便,这会儿穿着高跟鞋站了将近半小时,双脚就抗议了。
她和靳乔衍说了声,自己走到一侧的休息区域坐下,手里头还抱了一碟水果沙拉,歇会儿。
视线没有离开过那个耀眼的男人,四年未见,如今的靳乔衍比以往更优秀,更让人挪不开视线了。
吃着吃着,突然身边有一道人影落下,她就势望过去,只见成蹊有些摇晃地落座。
但她们的关系还不到那个程度,因此她只是客气地喊了一句:“成小姐。”
成蹊嗯了声,视线落在不远处的靳乔衍身上。
这一道丝毫不加掩饰的视线,让翟思思心中对她的膈应更深了几分。
盯了好几分钟,成蹊才转过头,看着翟思思问:“靳太太,你和靳总认识许多年了吧?”
翟思思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只是保守地回答:“嗯,几年了。”
成蹊在生意场上善战多年,翟思思眼中的警惕,她轻而易举就看穿了。
微微一笑,小痣被推开:“那靳太太应该还挺了解靳总的。”
先是看着她的丈夫看了那么久,现在又像套话似的,想要套话她关于靳乔衍的事。
即便脾气再好,那也有不能碰的底线,和靳乔衍一样,他就是她的底线。
把手中的碟子和叉子放在一旁,翟思思转过头,直睨着成蹊:“成小姐,你想说什么?”
她没有靳乔衍的睿智,不擅长与人周旋,她的伶牙俐齿在这一刻就像猫爪子一样,看似锐利,实则发挥不了什么作用。
索性直奔正题。
成蹊很轻地笑了声:“靳太太,你不用这样警戒我,放心,我对靳总没有想法,只是作为一个对手,想要了解一下而已,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翟思思也笑了:“成小姐,这你恐怕问错人了,我不会出卖我丈夫的。”
成蹊充耳不闻她的话,问道:“听说靳总以前当过兵,他的身手一定很好,他教过靳太太一点拳脚功夫吗?譬如防狼术之类的?”
翟思思心里纳了闷了,这个女人怎么自说自话?女强人都这么听不见别人的话吗?
再次扭转过头,想要说什么,在张嘴之前,她细心地发现,成蹊的胳膊上,有一处很浅的淤青。
出自职业习惯,她几乎是本能地脱口而出:“成小姐,你胳膊怎么了?”
“嗯?”
成蹊疑惑地发出声音,旋即顺着她的视线,低头望着胳膊。
只见胳膊外侧的地方,有着很浅的一道淤青。
大有欲盖弥彰的意味,她抬手把淤青的地方握住,表情十分的自然:“没什么,可能是刚才不小心碰着哪里了。”
成景延那个疯子,刚才突然拽着她进男洗手间,莫名其妙就亲了她。
他的行径,让她感到恶心。
翟思思显然不信,她是医生,对于伤口之类的敏感程度不亚于法医,淤青的形状,分明就是出自人手,应该是被人粗暴地握过胳膊。
但是这又说不通了,成蹊是成家的独女,身份极高,有谁敢对她使用暴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