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痴凝望着崔文卿沉睡的容颜有倾,云婉秋心中一酸眼里珠泪又是滑落,贝齿紧紧一咬红唇,这才如梦呓般的低声言道:“崔文卿,你此生若是负我,我一定会杀了你。”说完之后,闭上双目,凝神定气开始运功疗伤。
垂着头昏迷不醒的崔文卿却不知道云婉秋之言,对他来讲,身前伊人他看也没看一眼,碰也没碰一下,若要负责,着实太过冤枉了一点。
要怪也只能怪其时女子视贞操高过性命,如云婉秋这样洛身为崔文卿疗伤,虽则只有天知地知她知,外人根不知,但云婉秋却在心里过不了那道坎,此生只怕都是无法嫁给他人了。
崔文卿只觉自己做了一个沉沉大梦。
梦中他似乎一会儿身处冰山,又似乎一会儿身在火炉,时冷时热,冷热交替,当真是冰火两重天。
及至迷迷糊糊许久,他才从睡梦中醒了过来,坐直身子一伸懒腰,顿感浑身上下一片酸麻。
依旧是那间密室,灯火微微摇曳如初,丝毫没有半分改变,只是靠坐在墙角的云婉秋脸色似乎有些苍白,神情也略有些萎顿。
见状,崔文卿立即站起身来,快步走去关切问道:“小云儿,你这是怎么了?”
云婉秋嘴角牵出了一丝笑意,虚弱摇头道:“没事,只是有些疲乏而已。”
崔文卿却不知道他昏迷之后那场不为人知的疗伤,自以为事的恍然一笑:“必定是为了照顾我累的吧,来,我给你捏捏。”说完之后,便要上前替小云儿捏肩。
“不用!”云婉秋大是惊慌的一躲,显然被崔文卿这样大胆的举动弄得非常不好意思,摇手言道,“崔大哥不必客气的,若非我的缘故,你岂会被困在这里?”
崔文卿哈哈笑道:“或许这就是命数,上天注定我崔文卿该受此劫,与你又有何涉!”
云婉秋知道他是不想让自己愧疚,微微一笑心内大感温暖,然而想到一事,原本的好心情登时就烟消云散了。
自己该怎么向他提及运功疗伤的事呢?
至始至终他根本就浑然不知,更连半分知觉也没有,难道还要自己亲口告诉他不成?
但……如此羞耻之事,却要如何开口才好?
而且,他还是有家室之人。
想到这里,云婉秋芳心大乱,一时之间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了。
便在这时,一阵肚腹的咕咕响动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默,云婉秋一望崔文卿有些尴尬的模样,立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崔文卿摸着肚腹讪讪笑言道:“也不知多久没有吃东西,光喝水根本就不抵用,我早就饿坏了。”
云婉秋颔首轻叹道:“光喝水的话的确非常难受,只可惜着密室根本就没有食物,徒奈何也!”
“是啊,”崔文卿点点头,苦笑道,“说起来我还真有些怀念带给你的那篮子桂花糕,只可惜全都扔在了地上。”
“桂花糕?”
云婉秋忽地响起一事,猛然一怔,紧接着美目大亮,从怀中取出了一个纸包,甚是惊喜的言道:“崔大哥,你看这是什么?”言罢,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揭开纸包,露出了里面的糕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