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青川早就在车马场恭候多时了,一见马车到来,立即喜不自禁的走上前去,拱手言道:“在下梁青川,在此恭候二公子驾临。”
马车尚未停稳,车帘一动,一个俊秀挺拔的青年已是走出,干脆利落的下了高车,一把扶住梁青川哈哈大笑道:“梁世叔不必多礼,倒是我折继宣前来打扰了。”
来者赫然正是折惟本之子折继宣。
梁青川一笑,拱手言道:“二公子着实客气,在下已经在堂内备置了洗尘酒宴,还请公子赏脸光临。”
“那是自然。”折继宣抚掌一笑,已是在梁青川殷情的引领下,走入了正堂之内。
来到堂内分主宾落座,洗尘酒堪堪饮罢,折继宣便开门见山的言道:“不瞒世叔,这次在下奉爹爹之命前来太原,是专程为今年军粮购置一事而来的。”
梁青川点点头,目光注视着折继宣,静待下文。
折继宣继续言道:“梁世叔与爹爹相交多年,也不是外人,有什么话我也就直接说了,原本振武军军粮采购均是由爹爹负责,而爹爹与梁世叔你合作了这么多年,双方之间也非常信赖,谁料今年折昭突地横插一脚,想要亲自负责军粮采办,爹爹迫于无奈,只得答应了她,但是这对于梁世叔来讲,并不是什么好消息。”
“这我知道!”梁青川端起酒杯饮罢一口,冷声言道,“折昭这女人对我一直不甚喜欢,也将我视为你爹爹同一阵营,故而恨不得除我而后快,只是慑于我梁青川乃是河东道最大的粮商,掌握着振武军的军粮命脉,这才隐忍不发而已,这次她专程前来商议军粮采购之事,正是为了架空你爹爹的权力,从而树立她个人权威。”
“世叔说得不错。”折继宣颔首道,“虽则在商言利,但世叔于与我父乃唇亡齿寒的关系,折昭可不是一个善良之辈,若她从世叔手中顺利买到军粮,说不定气焰更会嚣张,所以这次还请世叔能够帮忙,坐地起价让折昭苦于高价而不敢买粮。”
梁青川想了想,点头道:“好,这没问题,不过粮价过高只怕会引起朝廷的不满,到时候……”
未等梁青川说完,折继宣已是自信满满的微笑道:“朝廷内外的关系,爹爹会专门负责打理的,不管世叔将军粮定价几何,也不会有人来寻你麻烦。”
“那好。”梁青川笑道,“正好后日折昭将在有朋楼内宴请我们几个粮商,到时候我便让她好看,也算一洗前耻!”
折继宣振奋点头道:“有世叔此话,我就放心了,那我就留在太原城内等候世叔你的好消息。”
两日之后,一场盛宴在太原城最是盛名的酒肆有朋楼内举行。
作为东道,折昭与崔文卿未及午时便已经到来,好在有朋楼已经操持准备了一切,美酒佳肴方面倒不用他们操心。
来到有朋楼三楼那间最是宽阔的雅间,折昭对着崔文卿轻声解释道:“夫君,这间酒肆可是太原老店,颇具特色,十分有名,店中的浑羊殁忽更被誉为一绝,今日我已经点上了这一道菜,夫君待会便可仔细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