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早就已经习惯了崔文卿不时冒出来的新鲜词汇,蹙眉追问道:“夫君,不知这发散思维是什么意思?”
崔文卿笑着解释道:“这么说吧,古时候先贤之一的老子写了一本书,名曰《道德经》,书内有一句话是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说得就是世间任何东西都非独立存在,而是相互影响,相互延伸的。”
“拿无风荷叶动这个灯谜来说,你若是一直思量字面上的这五个字,根本就猜不到答案,而是须得将思想延伸,去思量为何会无风荷叶动。”
“为什么?”有人立即追问。
崔文卿微笑言道:“荷叶孤零零的生在水里,一般也只能微风能够使其摇曳,不过这句话已经说出当时并没有威风,但是还有一种情况,若水底有游弋大鱼经过不甚撞上,同样也会使得荷叶晃动不止,故而我觉得这个谜底应该是与‘鱼’有关。”
“但是,刚才任凭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到谜底是什么,毕竟谜底也不可能单单只是鱼。”
“其后我又再想,鱼肯定是在水中游的,故而与无风荷叶动相对应的应是大鱼水中游。”
听罢崔文卿一番拆解,许多人已是恍然点头。
绿竹皱眉问道:“但是大鱼水中游与衡字又有何涉?”
说到这里,崔文卿脸上露出了一丝侥幸之色,指着窗外街上正在经过的那盏鲤鱼花灯道:“大鱼水中游的确不对,所以我也一直想不明白,但后来我看到了窗外这盏鲤鱼花灯后,就明白了。”
绿竹一头雾水,问道:“这两者之间又有何等关系?”
崔文卿轻轻笑了一声,言道:“今日可是元宵佳节,入目之处哪有水中游的鲤鱼,而是全为随着路人行走的鲤鱼花灯,故而这句话应是‘无风荷叶动,必有大鱼行’,大鱼行加在一起,不就是一个衡字么!”
话音落点,所有人只觉心海中陡然掠过一道光亮,所有想不懂的环节也在这一刻被彻彻底底解开。
无风荷叶动,必有大鱼行?
一经崔文卿的拆解说明,答案不就是显而易见了么?
绿竹恍然醒悟了过来,想了想果真如此,不仅一脸惊喜的赞叹道:“原来这则灯谜的谜底乃是一个衡字,公子居然如此厉害,连这么难的灯谜都猜得出来,实乃高才。”
崔文卿摇手笑道:“非是高才,若不是侥幸看到了下面行走的鲤鱼花灯,我也想不明白。”
绿竹兴奋点头道:“不管如何,公子你的确是猜上来了,小女子立即禀告身在洛阳的东家,将承诺的银两双手奉上。”
闻言,众人又是羡慕又是钦佩,而温何贵整张脸更是涨成了猪肝颜色,既有几分尴尬,又有几分羞愧。
庞辉额头更是流下了涔涔细汗。
这崔呆子以前不是呆呆傻傻的么?为何现在竟像是换了一个人般,连这样难猜的灯谜也猜得出来。
如此一来,吾等岂不是还要向他赔礼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