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昭目光冷然的望着情绪激动的司马唐,却没有开口答话。
“阿昭,你知道吗,在你离开洛阳返回府州之后,我真是痛不欲生,整日借酒消愁,那时候你已经是振武军大都督,而我司马唐,不过是国子监一个年轻学子,有何身份地位与你般配?故此,我发奋图强,用功读书,终于一朝及第唱名于应天门之外,但是当我想要将这个好消息与你分享的时候,得到的却是你在府州已经成亲的消息,这么多年了,我相信你也明白我对你的感情,在这里我想问你折昭一句,为何你不选择等我,却要嫁给一个普普通通,没身份,没地位,没才华,没相貌,可以说是什么都没有的崔文卿?!”
一番犹如浪潮般连绵不断的责问从司马唐口中而出,压抑许久的心事也全都袒露在了心上人面前,所有不解,所有疑问,所有委屈,也在这一刻终于得到了彻底的释放。
司马唐咝咝喘息着,目光却没有移开折昭分毫,想看看她要如何回答。
折昭俏脸神情没有半分波动,反倒有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再次重复道:“司马兄,你真的喝多了。”
“不,我没有喝多!我是非常认真的问你!”司马唐一往无前,根本没有半点退缩,等着折昭的回答。
折昭心知无法转圜,略一思忖索性坦诚之言的开口道:“司马兄,昔日我在国子监的时候你非常照顾我,我对你十分的感激,但同窗之情并不代表能够发展为男女之爱,其实我对你,对苏轼,还有其他同窗的感情都是一样的,没有半分男女之爱在里面,而我一直把你当作了我在国子监最好的朋友,这一切,希望你能够明白。”
司马唐整个人像是被重锤狠狠的击打了一下,几乎让他喘不过气来,心里更是如同刀刨剑刺,疼痛难受得让他绝望得想到了死。
“为……什么?!”司马唐的嗓音带着轻颤,目光满是不敢相信。
“因为你并非是我此生要相守到老的那个人!”折昭轻轻一叹,露出了抱歉的笑容。
司马唐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激动的心绪,站起来声嘶力竭的高声道:“荒谬!我不是那个人,难道他崔文卿就是?一个连科举都考不上的男子,一个没有半点家世的穷书生,就值得让你无怨无悔的嫁给他?”
听到司马唐三番两次的贬低崔文卿,饶是折昭自觉与他关系还算不错,也忍不住冷下脸,沉声言道:“司马兄,你贬低我的夫君,那就是贬低我折昭,请注意你的言辞,不要逼我动怒。”
司马唐怒急攻心,加之酒气上冲,根本没有把折昭的威胁放在心上,怒声言道:“他无才无权无势,性格更是木讷老实迂阔,这样的男子别说是那些京城大家闺秀,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子,都不会拿正眼瞧她,难道我说错了吗?在我眼中,他崔文卿就是一个既无能,又普通的下贱之民,连我府中养得狗都比他强!”
“混账!”折昭心内顿时腾升起了一股怒火,重重拍案而起,美目中射出森厉的锐光,犹如一只美丽的雌虎般择人而噬,显然动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