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杨文广唯一的女儿,便是折昭的母亲,亦是随着折昭之夫的阵亡而亡故了。
车夫闻清了杨家所在的大概方向,便赶着马车寻路而去。
行得积善坊中街之地,便看见一片雄阔的大宅豁然入眼。
府宅宽门高墙,庄严古朴,乌头门上大书“杨家”二字,门外立着两只石狮,四位带甲武士威风凛凛的把持左右,看上去说不出的威风。
眼见到得杨府,车夫长吁一声停下了马车,对着车厢内轻声言道:“姑爷,杨府已到。”
崔文卿掀开车帘走出,瞄得一眼不禁暗暗赞叹。
人说杨家乃是大齐第一将门,今日一见果然排场非凡。
不过这种排场,乃是无数杨家儿郎浴血征战所得而来,用之得当,也心安理得。
不容多想,崔文卿跳下马车,示意荷叶在原地稍等,自己则缓步悠悠的走了过去,对着把守府门的卫士拱手言道:“这位军爷,在下崔文卿,特地前来求见杨府主人,还请你代为通传一声。”
把守卫士上下打量了崔文卿一眼,眼中有着高门大户豪奴的倨傲之感:“杨枢密使岂是你说见就能见的?有拜帖没有?”
“拜帖?”崔文卿着实一愣,解释道:“在下乃是杨家的亲戚,何须拜帖。”
闻言,把守卫士环顾左右军卒,揶揄大笑道:“看,又是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穷亲戚,这个月已是第七回了。”
话音刚落,军卒们全都哄然大笑,望着崔文卿的目光说不出的鄙夷。
崔文卿好气又是笑,正欲开口,那把守卫士已是脸膛一沉笑容尽敛,冷冷言道:“此乃公卿之家,朝廷高门,哪能容你恣意认亲!劝你快快滚去,不要在这里捣乱。”
“军爷,我真的是杨家的亲戚!”崔文卿颇为无奈的笑了。
把守卫士猛然一拍腰间佩刀,厉声道:“小子,若是在不离开,休怪我们不客气了!”
“好吧,这是你们逼我的!”崔文卿在心内暗道一句,忽地字正腔圆的开口道:“我乃振武军大都督折昭的夫婿崔文卿,也为杨枢密使外孙女婿,你们难道还敢阻拦我不成!”
此话落点,把守卫士顿时一怔,紧接着面露惊讶之色:“什么,你是折大都督的夫君?”
崔文卿点点头,不假辞色的开口道:“所以我劝你速速禀告,若到时候杨枢密使怪罪下来,只怕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把守卫士恰如被踩了尾巴的小猫一般,惊得差点跳了起来,堆起笑脸忙不迭的致歉道:“没想到阁下就是崔公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还请多多恕罪,我这就入内禀告。”言罢连忙转身一溜烟的去了。
见状,崔文卿哭笑不得。
看来还是自家娘子的名号好用啊,真是天下谁人不识君,光折昭两个字,就已经吓得这些小军腿脚发软,屁滚尿流了。
至于他崔文卿之名,实在是不提也罢。
但他相信总有一天,崔文卿这三个字一定还会比折昭更为响亮。
而考取科举,便是他所走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