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务之急,必须要立即救人才行。
心念及此,尚未待他开口,司马薇已是当先出言道:“不可,高能现在陷于高仕雨之手,生死未卜,咱们作为同窗,岂能不闻不问反倒前去调查缘由呢?我觉的应先救人为妥。”
种谊颔首道:“司马小姐所言不错,我也赞成先救人,不管高仕雨是出于何等缘由挟持高能,这么做违背了大齐律法。”
“可是……咱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乃是当朝宰相谢君豪啊!”蔡确见他二人如此言语,不由露出了紧张的表情。
种谊嗤笑言道:“谢君豪又能如何?在国之律法面前,讲究的是人人平等,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司马薇赞同道:“对,文卿兄,要不咱们前去洛阳府为高能鸣冤吧,相信以包大人的公正严明,必定不会坐视不管的。”
的确,洛阳府尹包拯素来有清廉公正的美名,为人为官更是刚正不阿,不畏权贵,他当洛阳府少尹区区五六年,治下百姓安居乐业,民间毫无冤案错案,可谓是人人称颂的青天大老爷,如果请他做主,即便是谢君豪,相信也占不到什么便宜。
然而没想到,面对司马薇这么好的建议,崔文卿却是摇头否决了:“去洛阳府鸣冤虽然法子不错,然包大人岂会为了区区一个高能,立即面圣呈明冤情呢?现在咱们为救高能,一时一刻都是不容耽搁,故此,我觉的要玩不如就玩一场大的。”
“玩场大的?”司马薇几人愣怔了一下,纷纷目询而望,显然不懂崔文卿的意思。
“对!”崔文卿斩钉截铁的说了一句,扬起拳头用力一拳砸在了案几上面,加重语气道,“我听说,朝廷在天津桥头置了一面登闻鼓,只要身怀冤屈者,便可击鼓鸣冤,若是冤屈重大亦或是牵连甚广,还能得到官家亲自召见,要不咱们一道前去鸣响此鼓,直接入宫面圣,不知你们意下如何?”
听到崔文卿这一席话语,饶是司马薇乃是宰相之女,种谊乃是关中经略使之子,也立即被吓了一跳,望着崔文卿震撼得说不出话来。
所谓登闻鼓,设置于天津桥桥头的西面靠近宫墙的位置,乃是百姓们击鼓鸣冤之处。
朝廷还配备了专门管理登闻鼓的机构,叫登闻鼓院,当老百姓前来敲鼓后,登闻鼓院的官员就会出来接待他们,并按照事情大小酌情处置,更有甚者还能得到天子的亲自召见。
不过令司马薇和种谊震惊的并非此点,而是鸣响登闻鼓,就等同于宣告朝野上下,他们所告乃是谢君豪包庇妻弟,诚如崔文卿所言,这一下就将事情彻底闹大了。
稍事沉吟,即便是种谊,也不禁掂量了一二,开口缓慢言道:“文卿兄,这样做是否有些太过张扬呢?如此一来,等同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狠狠的给了谢君豪一个耳光啊。”
蔡确早就吓得不轻,连连颔首道:“种兄之言不错,文卿兄,你这么做当真太得罪人了,谢君豪一定不会放过咱们的。”
崔文卿满不在乎的失笑道:“刚才谢君豪见我之所以有恃无恐,不愿意放人,所倚仗的就是肯定我们不敢得罪他,更不敢将事情闹大,但是如今,我崔文卿偏偏要反其道而行之,不让他得偿所愿,更打他一个措手不及。”
一席话说的是铿锵有力,自让几人震撼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