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文卿顺着成事非手指的方向看去,可见地图上离琉璃湖所标注位置不远处,有着一个三角形山峰模样的标注,旁边所写正是得令山三字。
成事非绷紧脸正容言道:“昔日我们响马帮曾与丰州草原上的马贼多有来往,也时常相助商队押镖来过丰州,对于这座得令山倒是熟悉。”
“此山位于丰州东北角,离齐辽边境不过八十里,山势虽则不高不低,却胜在陡峭难行,曾经有不少草原马匪便是以此山为据点,劫掠四方商队,然这几年随着大齐辽国相安无事,振武军也腾出手来多对得令山一带的马匪进行围剿,渐渐这些马匪就消失不见,此山从此荒芜了下来,然正是因为如此,许多进入辽境的客商,都还是不愿意走这一条路。”
崔文卿边听边点头,直起身子询问道:“振武军最近的守军,离得令山有多远?”
成事非从军数年,加之又身为折昭亲卫,对于振武军在这一带的部署倒是知晓,略加思忖开口言道:“振武军对丰州的防御,乃是以营寨为依托扼守关键据点,就丰州全境而言,驻军两千以上的营寨便有五座,其中离得令山最近的营寨名为保宁寨,大概在得令山南面五十里的位置。”
苏轼皱眉询问道:“文卿兄莫非是想向保宁寨守将求援?”
崔文卿摇头言道:“冬雪漫天,大地白茫茫一片,大军前来根本就不能遮掩,即便是埋伏在得令山四周,也会被明教看穿,到时候岂不功亏一篑?所以求援守军铁定不可。”
“那……文卿兄你打算怎么做?”苏轼连忙询问。
崔文卿镇定自若的笑道:“对付明教我已有所打算,而且我已经向娘子借来了一件利器,对付这些明教妖人理应问题不大。”
苏轼知道崔文卿素来讲究保密,在情况没有完全明朗之前,不会太过透露底牌,故而崔文卿不说,他也不问,点头道:“这么说来,三天之后咱们便一道应约了?”
“非也!”崔文卿轻轻摇头,“陆若萱只邀请了我一人,太多人去反而不妥,以我之见,就由我和宁贞带领二十名护卫骑兵前去便可。”
“什么,只带二十人?”成事非闻言顿时急了,“姑爷,目前尚不知道明教究竟暗藏了多少人对付你,然根据末将估算,只怕不会少于百人,加之还有如易左使那样的高手,你这么做实在是太冒险了。”
崔文卿微笑言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正是因为护卫单薄,明教才会断然下手,若是带领众多护卫,只怕对方就会裹足不前了,况且这次我们与明教斗智不斗勇,不管他来多少人,都是无用的。”
成事非和苏轼怔怔然的望着崔文卿,都不知道他是何处得来的勇气,然见崔文卿并没有细说之意,也明白他必定是有着一番打算,也只得无奈点头了。
崔文卿末了补充道:“虽则如此,成大哥和苏兄你们两也不能掉以轻心,根据我的推测,在这片营内中还有不少的明教之徒,到时候就请你们及时协助穆征将军,甄别所有人的身份,务必将明教一网打尽。”
话音落点,成崔两人自然应命。
便在这时候,一直默不出声的荷叶突然轻轻言道:“公子,这次也让我跟随你一道前去吧。”
崔文卿一愣,有些不解的望着荷叶,轻叹一声苦笑道:“荷叶啊,并非是我不想将你带在身边,只因实在太过危险,所以你就留在营中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