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崔文卿接下来得话,却是让所有心存轻视的人刮目相看:“诸位同僚,包括你章邯,大概都对我崔文卿不太熟悉,诚然,在国子监时我是不务正业,我不太喜欢读书,也不太尊敬师长,甚至不太喜欢专研学文,然而就是我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太学生,却于前岁中秋之夜在明教妖人手中救下了一船的太学生,也是我这个无不正业的太学生,组织成立国子监学生会,捍卫国子监学子特别是寒门学子的权益,还是我这么一个不务正业的太学生,在北地四州异地安置之民暗生骚乱之际,主动请缨前去隩州行安抚之责,并顺利完成了朝廷重托归来。诸位,站在国子监的角度上来看,我的确不务正业,所以章惇之言并没有错……”
话到此处,崔文卿的嗓音突然高昂了起来:“然站在道义的立场上,我崔文卿却做到了一个男人应该做的事,我可以为国子监学生的安危两肋插刀,甘冒生死,也可以为寒门学子的权益而与世家子弟争斗,更可以为了朝廷北疆的安危,放弃科举的机会为国效力,这些举动看似不务正业,实则是为国为民,同样现在,朝廷也让我这个喜欢不务正业的人来主管大齐银行,带领大家将大齐银行做大做强!”
一番话铿锵有力,倒是让屋内所有人都哑口无言。
就连章惇,也被能言善辩的崔文卿弄的是半响没有吭声。
然而毕竟是章惇,岂会让崔文卿轻而易举的说服?面临崔文卿的昂昂之言也肯定不为所动,只是冷笑言道:“说得倒是好听,崔文卿,我且问你,现在大齐银行在此窘态,你有什么办法可言?”
听到此话,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崔文卿的身上。
作为大齐银行的官员们,他们也许根本就不认同大齐银行,甚至还是因为朝廷派遣无奈来到此地,然他们依旧对大齐银行的发展秉持着强烈的关心,章惇目前看似有些无理取闹,但他这个问题则是问到了关键点上,也是崔文卿能否让这些官员们满意的关键所在。
崔文卿早就成算在胸,此际侃侃而论道:“就大齐银行目前所经营的业务来看,什么国债啊,放贷啊,都是错误!”
光此一句,掷地有声,也让众人全都愣怔。
闻言,章惇首先冷笑了起来:“错误?哼哼!天下银行皆是以国债军债收钱,然后再以放贷谋利,你居然说此乃错误,呵呵,崔文卿,不是我章惇笑你,光凭你这句话就可断定你根本就不懂银行业务的精髓。”
听到此话,崔文卿忍俊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居然有人说他不懂银行业务的精髓,真是荒天下之大谬,滑天下之大稽!
看到崔文卿无故发笑,章惇暗怒,言道:“你笑什么?难道我还说错了不成?”
崔文卿笑声一收,脸上仍保持着几分嘲笑之色:“章郎中,你可知道大齐银行目前的窘境症结何在?”
章惇想了想,认真回答道:“乃是因全国各地的银行业务均已经由地方银行承担,拿洛阳来说,洛阳府设立的洛阳银行早就已经开始发行国债,百姓们即便有些闲钱,都已经购买了洛阳府的国债,致使我们大齐银行根本就无法赚取银两。”
崔文卿打了一个响指笑道:“你说得不错,这的确是症结所在,然我看来,却是你们无法标新立异,固步尘封,才使得大齐银行这般狼狈了。”
一席话听得章惇大是不服气,他冷哼一声言道:“那好,你说说看,如何才能百姓们购买大齐银行的国债?”
一时之间,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在了崔文卿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