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完这句话,转身甩下他进了屋。
严楚溪已经做好了晚餐,见她从屋外进来,问她:“吃饭吗?”
“吃。”花容点了一下头,跟着严楚溪进了餐厅。
花容的胃口并没有受凤锦的到来而有任何影响。
她雷厉风行的将晚餐吃完,又一头扎进了书房,开始进行各个分公司总裁工作的电话汇总。
等到开完会,听完各个负责人的回报,已经是三个小时以后。
她疲惫的靠在皮椅上,听到严楚溪的敲门声。
“进。”
严楚溪走进来,将一杯咖啡递给她。
花容接了过来,神色恹恹的低头啜饮。
“他还在外面。”严楚溪道,
花容神色没变,只是淡淡“哦”了一声。
“不让他进来么。”
“随便吧。”她舔了一下唇,舌尖尝到了咖啡的苦涩,书房里灯光昏黄,微凉的光影印在她雪白的脸上,留下淡淡的阴影。她轻声道,“我想,我应该学会对他不会心软。”
严楚溪道:“你不会难过吗?”
“我已经不知道什么是难过了。”她仰起头,视线落在天花板的某一处,声音很轻,“这么多年来,喜欢他的感觉,已经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快乐。可能只是一种习惯。但是我觉得,我应该习惯不去喜欢他。要不然,以后会更难。”
严楚溪沉默了半晌,才评价道:“你只是累了。”
花容坐了起来,她对着他笑了笑,然后垂下眼,轻声道:“是厌倦了。”
是厌倦了无休止的等待。
就连在生命垂危的时候,也要等待这个男人。
这份体验,令她觉得可怕。
她终于意识到,这个世界上,有些东西,是永远也等不来的。
可能到死为止,她都永远也等不来凤锦。
如果那天晚上,她死了,那就是孤零零的死了,她爱的人并没有来。
她不能让自己这么可怜下去了。
她决定止损。
她以前觉得,二十多年很长很长,但是她又不是没有下一个二十年,为什么一定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这样想着,就决定放手了。
花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她打了一个哈欠,道:“我去洗澡了。”
……
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外面已经雷声轰鸣。
花容擦着头发,走到窗边往下看去。
黑沉沉的雨幕之中,车灯还亮着,灯光穿过漆黑的雨丝,在地上留下一滩湿漉漉的印记。
男人的身影隐隐约约的在车里浮现,花容站在原地看了他一会儿,然后缓缓的收回了视线。
他们终究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