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宁献太子身影快要缓缓倒下的那一刻,他才仿佛从噩梦中苏醒,疾步上前在所有人之前,接住了宁献太子。
“父皇。”并不是歇斯底里的哀嚎,低声而沉重,却难掩其中的伤心。
听到他唯一的、最心爱儿子的沉痛嗓音,宁献太子微微睁开眼睛,尽管痛极,嘴角却扯出一丝释然微笑,像是在安慰他、又似在安慰自己。
“没事。君临,不需要伤心,我只是要去见你母亲了,这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啊,不是么?”
顾君临一手扶着宁献太子的肩膀,朝他艰难的轻轻颔首,晦涩的慢慢道:“……是,请您帮我向母后问安,告诉她我很好。”
“嗯,我会帮你带到的。”宁献太子微笑着,顿了顿,“只是有一件事情,也得麻烦你帮我了。”
“您说,必定……万死不辞。”顾君临也笑起来,声音极轻,却极坚定。
宁献太子轻咳了咳,然后微笑着、慢慢的、郑重托付。
“父亲没有尽到一个为君者、为父者的责任,总是将这本不该属于你的重担,压在你稚嫩的肩膀上,好在你长成了一个合格的君王——”
他将那方玉玺拿出来、交到顾君临手上,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说:“这个天下,从此以后就拜托你了。”
顾君临单膝跪地,接过那方传国玉玺,手中重量很轻,肩上重量却重逾千斤——那是江山以托、国家交接、还有……父爱如山。
这一刻,这世间,再没有什么比它更重。
它是……责任。
半晌,顾君临缓缓点头,郑重承诺:“请您放心,我保证大夏绝不会在我手中没落,它会像您在的时候一样……繁盛富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