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炼看向了北啸龙的位置，他心中有了别的一番盘算了。

北啸龙不知道沈炼的心思，就放任沈炼离开了道：“那你出去把，记得把大太监叫进来。”

“是。”沈炼抱拳。

沈炼走出去的时候，大太监正在门口焦灼的等待着，大太监实际上和沈炼一起，都和北宸逸交往甚好，这会儿看见沈炼一个人被皇上留下来了，也不免得有些担心。

他连忙走到了沈炼的跟前道：“沈大人，没有什么大碍吧？”

“没有的。”沈炼虽然冷着一张脸，但是对大太监说话的时候，声音还是稍微好了一些，他道：“只不过皇上的心情得确是不大好。”

“这个……我知道的。”大太监当然知道了，皇上刚才一副要把所有大臣都杀了的样子，这……心情能好么？

大太监看向了沈炼的位置，然后道：“沈大人，今日辛苦了，您回去好好休息吧，皇上交给我来伺候就好了。”

说完了这句话，大太监就要朝着屋内走去。

沈炼看着大太监的这个样子，连忙伸手拉住了大太监道：“大公公，你先别急着进去。”

沈炼和大太监认识的时间不短了，这突然被拉住了，他微微有些惊讶，转过头看了一眼沈炼道：“沈大人，这是何故？往日里遇到任何事情，都没见您这样。”

“这……”沈炼微微迟疑了一下。然后对着大太监道：“大公公，你有没有想过，这天下的局势……”

沈炼的话没有说完，但是他知道，大太监应该是明白的，他看向了大太监的位置，然后认真的道：“您知道该怎么选择么？”

大太监听了这个话，唇角浮现了一丝苦笑，然后道：“如何选择，这个我是不清楚的，但是我知道的是……我不会抛弃我的主子啊……虽然我知道我主子做的事情不对。”

不会抛弃他的主子……也就是说，会和逸王殿下为敌了？

沈炼疑惑的看向了大太监的位置。

大太监和沈炼共事多年，他知道沈炼想说什么，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对着沈炼道：“沈大人，你别担心太多了，这件事情，迟早都会过去的，主子这些年什么地方做错了，奴才还是很清楚的，迟早也会为主子带来灾难的，奴才不想为主子狡辩什么，只能说，那一日真的来临的时候，奴才会陪着主子一起的便是了。”

陪着主子一起……那就是陪着主子去死。

沈炼听到这个话心里微微一惊，但是他还是微微后退了一步，然后对着大太监道：“大公公，你是沈某这一辈子为数不多的，敬佩的人。”

“沈大人客气了，奴才不过是一个阉人而已，无亲无故的，当年主子提拔奴才，所以奴才才有了今日啊。”说完了这句话后，大太监轻笑着摇了摇头道：“这会儿时间不早了，奴才进去伺候皇上了，沈大人慢些走吧。”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很轻，却有千重中。

沈炼知道，他和他这个共事多年的老伙计，在今日就要说再见了。

沈炼心里微微沉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