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辉是个唯票房论的导演。

郭得纲有句话‘相声还是先搞笑吧，如果不搞笑，那就不是相声了…’

说的很对，电影，还是应该先谈票房。

电影首先是商业产品，拍摄电影是商业行为，因为你需要资金来拍摄、你的剧组需要酬劳、投资人希望电影上映后能带来收益——不赚钱的事真的没人愿意做。

如果，非要有人说电影是艺术，行，您别在电影院里放，别收钱啊！

至于杨青说的迷茫，大概是冲击太大了…

因为资本已经入市，每个从业者谈论的项目的时候，都会说‘您放心，我保证这电影上映，绝对能有10个亿的票房！’‘我们是3D+IMAX版本的…’

忽悠投资人都用了新词…

三里屯那边的小酒吧，每天都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杨青这样的文艺青年，最喜欢呆的地方就是小酒吧…

见的多了，自然而然就往心里去了。

……

“我也有这种感觉，以前我拍电影是为了让观众觉得好看，现在却总是担心票房…”

路洋也跟着补充了一句。

“主要市场现在有点浮躁…”

才说完这句话，许辉突然有点脸红。

貌似这股浮躁的风气就是由他带动起来的，内地第一部破0亿的电影，第一部3D电影都是他导演的！

“不是，你们说现在的观众都怎么了？我们用心拍片子…”

杨青憋不住骂了一句，许辉摆了摆手：“别，观众是需要培养的，任何时候都不要指责观众，哪个消费品在市场上卖不动的时候，会有脸去骂消费者？”

“…我们的观众已经习惯了好莱坞大片，习惯了好莱坞成熟模式的故事架构，短时间内，我们这些电影人想要追上他们确实挺难的！”

路洋看了眼许辉：“你也害怕？”

“我不是害怕，只是…”

只是一想到到由野蛮生长到逐渐成熟的五年时间里，中国电影发生的一堆奇葩事，就觉得难受…

别看炮辉平日里有点浑浑噩噩，但他对中国电影的热爱是真挚的！

“什么是电影？什么是中国电影？”

“电影，难道就不应该只是电影本身吗？电影是黑暗中的欢笑和泪水，电影是废墟之上绽放的玫瑰，电影是少年懵懂的梦幻，电影是恋人在光影中的回忆，电影是你我生活中最美好瞬间的定格，它永远应该和我们的美好生活和心灵联系在一起，而不仅仅只是一串串的数字。”

“这段话是我从高中时候就记住的，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我才决定做一位导演！”

别误会，说这话的是杨青。

炮辉永远不会这么煽情…

“…”

许辉看着情绪明显激动的杨青，突然有点羡慕。

曾其何时，他也是这样一位有理想想要拍出一部名流影史大作的导演啊…

……

悸动只是暂时的。

除非许辉成长到了最顶级的一批导演，可以肆意拍摄自己喜欢的作品，否则，他不会，也不愿意轻易改变套路…

接下来的一个星期，他在剧组度过的。

《刀马旦》的剧组。

电影的前期筹备开启，第一步就是分解镜头，所谓分解镜头，就是把剧本按照内景、外景、演员等等元素一一拆解，毕竟莉颖的戏份需要尽量往后推，《花千骨》还在拍摄中…

不仅是她，很多配角的戏份也需要妥善安排拍摄的时间。

炮辉很嗨皮，因为热吧提前进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