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狱卒在内,所有视线都集中到了他手上的剑,它从鞘中拔出——不,苏醒的一瞬间,整片绵延的巨羊角山脉,都仿佛受到影响,万物都归于了寂静。
它的刀柄,看起来是那么腐朽。
不成形状的剑身,也满是锈蚀。
作为一把剑,它甚至没有锋锐的刃线。
但即便如此,也只有拥有胆量的生命,才能在它的影响下行动。
“那是什么啊……”
比安卡感到极其不安,想要躲到主人的身后,但连挪动脚步都很困难。
路奕的情况要好一些,因为六阶的剪影者站到了他面前,用传奇亲手锻造的匕首,切开了无形的压迫力。
一时间,魔法纷飞。
侵略者们拼尽全力,在为了领队而争取时间。
冬兽抬了抬蹄子,把这些中、低阶的魔法轻而易举吹散,看似轻描淡写。但它的身体却在颤抖,因为就算抱着必死的觉悟,自己也阻拦不了那把腐朽的剑。
“结局之刃……”
“很厉害吗?”
“能终结所有事物的史诗之剑,被它斩过的一切,都将走向终点……要是我们挨了它,那我们就彻底不再存在……或者说……我们根本没存在过。”
在路奕理解冬兽的话,感到恐惧之前,狱卒却用一如既往的方式戳了戳他的腰。
然后,将写在雪上的话展现给了他“那只是仿品,最多能用一次。”
“仿品啊……”
“仿品也足以碾碎你们!”戈贝尔暴怒地说。
他的所有精神力,甚至生命本身,都在不断熏陶手中的结局之刃。
它贪婪地吞吃着戈贝尔的力量,变得更加气势骇人。
这是还剩一次试用机会的底牌,敌人已经无法逃离了。接下来,只需挥动它,这场侵略就将以“胜利”而宣告终结。
结局之刃,向下斩动了。
顿时——宛如一场飓风,卷起了奔流不息的滔天巨浪,它疯狂而迅猛地攻击了过来。
它挥斩所引发的攻击,是没有任何形态,没有半点颜色的力量洪流。却吞没着沿途的一切冬雪也好、草根也罢,就连石头被它掠过,瞬间就不复存在。
以不讲理的方式,它向前扑杀而去,只为了终结几个可恨的敌人。
“跑……”冬兽试着挤出一个音,但已经迟了。
比安卡也陷入了绝望的呆滞当中,甚至不记得如何用喉咙说话,想不起自己是谁。
整片山谷陷入了死寂。
但路奕却看着自家同伴,因为她始终从容、优雅,像是玩耍一样,在自己的金发里翻找,最终缕出了一根细长的秀发。
在她手里,却如针一般绷得笔直。
狱卒甚至还有闲暇,用它写下安抚同伴的话“它没有资格决定我们的结局,所以,别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