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场外早便有人在等着了,看见那出来的人,立刻上前:“教授。”
“嗯。”
秦又百把行李给这人。
极快的,两人走出机场,上车。
外面的夜色随着车子的发动,飞逝而去。
秦又百抬手看腕表,然后看外面的夜色。
同样的城市,生活了几十年的城市,如今看来,无比的陌生。
车子在一个多小时后驶入京都郊外的环山别墅。
保镖守在大门两边,二十四小时轮班值守。
而此时,虽已过十二点,这栋别墅却灯火如昼。
管家听见车子声音,早早的出来,站在台阶下等候。
当车子平稳停在他面前,他上前,打开后座车门。
秦又百下车。
管家出声:“老爷在书房。”
秦又百看着里面的光,他迈步走进去。
书房里燃着安神香,赵宏铭站在书桌后,拿着狼毫在宣纸上挥洒。
秦又百进来,看着那负手写字的人,把书房门关上,走过去:“爸。”
他在书桌前站定,看着这认真写字的一张脸。
赵宏铭没理秦又百,他把这一行字写好,收笔:“怎么这么晚?”
“有点事要处理。”
“什么事?”
“湛廉时的事处理了,但未免横生枝节,我让人看着他身边的人。”
“他身边的人没处理?”
赵宏铭看着自己写的这一句诗,似乎不是很满意,面上并没有什么愉悦的神色。
而问完这句话,他放下狼毫,走出来,坐到沙发里,拿过茶几上的茶具煮茶。
秦又百跟着他到沙发里坐下:“他身边的人不好处理,最好的办法是暂时不让他们知道湛廉时的失踪。”
“等过段时间,他们察觉到了,再慢慢引出来。”
“到时候,不会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
“就像,三十年前。”
“嗯。”
赵宏铭没说话了,对于秦又百说的这些,不知道他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也不知道他是觉得满意还是不满意。
他就煮他的茶,随着茶叶被滚水烫,茶香漫出,合着书房里隐隐缠绕的安神香,这里面倒是静谧极了。
秦又百看着赵宏铭煮茶,赵宏铭没出声,他也没出声。
他静静地,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他和平常一样。
赵宏铭把茶煮好,放了一杯茶到秦又百面前:“起伟那不知道这件事吧?”
秦又百看着面前的茶,听见这句话,他目光顿了下,说:“不能让他知道。”
赵宏铭给秦又百把茶倒好,这才给自己倒。
一杯满满茶香的茶水落在茶杯里,他拿起茶杯,闻茶香:“这件事确实不能让他知道,这孩子一直都不喜欢湛廉时,经过这么多事,他要知道了,怕是会闹出什么来。”
“等明天事情一了,你就去陪他。”
赵宏铭清清淡淡的说出这两句话,说完他喝茶。
秦又百眼睛动了下,看着赵宏铭:“我去怕是不合适。”
赵宏铭喝了口茶,放下茶杯,看着秦又百:“你和予兰一起去。”
“……”秦又百没说话了。
赵宏铭拿过两颗紫檀,在掌心里盘着,他看着前方墙壁上挂着的春江月夜图:“明天你和予兰陪我一起去柳家,给我那老朋友好好祝寿。”
……夜无尽,天上的星辰似也隐去。
C市,一架私人飞机起飞,无声隐入黑夜中。
柳州。
方铭这段时间住在了医院里,天天的在医院,哪里都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