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陵摇头道:“这不是我的东西,这图仍是河伯之物,还是等着他的家人来取,先就放在这里吧。”
那大龟听了,当下转身,在头带路。张道陵在后面紧跟。一龟一人出了会客厅,进入地洞之中。
大龟让张道陵爬在它背上,跃入水中,它在水中前行,一改在地上的慢动作,速度竟然是极快,他们一路沿水而行,竟然很快地就来到洞门前,那大龟伏在门前,也如宝琴开门所念的咒语一样,口中念念有词,只是它念的磕磕巴巴,门却始终未开。
张道陵在一旁听了三遍,已记下了咒语。当下示意由他念咒,当他依咒念完,果然只听得吱呀一声,石门洞开,外面正是黑夜,但是夜风袭来,冷冷地让人神智一清。
张道陵回头对大龟笑道:‘龟兄,成了,咱们可以走了。”却见大龟面上露出绝望之色,整个大壳都在颤抖,不由地惊道:“龟兄,你怎么了。”
那大龟颤抖着说:“宝、宝、宝、宝……”
张道陵听它语气不对,忙回过身来,却见外面一条粗大的黑影倒挂在石壁上,头却伸了进来,张着血盆大口,一条红信不住地伸缩,面上却满是讥讽之色。
张道陵一见,情知这大蛇一样的怪物,必是宝琴所化。当下身子向前,大声喝道:“好啊!我本想逼着这大龟带我出去,却没想到还是被你发觉了。今日纵是你吃了我,我也要冲出去。”
这时只听得一声娇笑,那大蛇蛇头一晃,红光一闪,一个人正挡在洞门口,冷笑着望着张道陵。借着身后的月光相照,正是宝琴。
张道陵大喝一声,跳了起来,向宝琴冲了过去,那宝琴将身一侧,双手突伸出,一下子就扣住了张道陵的脉门,张道陵顿感身子酥麻,没了力气。
宝琴将他一扔,整个人就被扔了进去,正好摔落在大龟身上。一人一龟,俱发出一声喊。张道陵被摔的如同全身骨头都散了架子一般,再也爬不起来。
宝琴冷笑道:“夫人说的果然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有啊!她说看这大龟神情与往日有些异样,而且张道长的睡相也不太沉,让我在此守上三天三夜,看看你们耍什么诡计,果然就将你们俩给堵住了。哼,若是我晚来一步,就让你们俩奸计得逞了。张道长,你也够狡猾的,在我面前假装大吃醉枣,想不到竟然是障眼法,暗地里却想逃走,哼,你们也太狡猾了。”
张道陵强忍被摔的疼痛,挡在大龟身前,怒声道:“这逃的法子是我想出来的,这大龟也是我逼着它带我来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主意,与它无关,要杀要剐,随你来便是。”
宝琴冷笑道:“你小子当姑奶奶是三岁小儿吗?那大龟只要缩进壳内,你一个凡人,能奈何了它。你这条小命,先存着,等夫人回来了再算,这大龟嘛,竟然敢做出如此叛逆之事,我可饶它不得,只可惜它修行太短,它的内丹,想来比它哥的,要小了不少。”
那大龟听她说出此话,本来缩进去的头,又伸了出来,对着宝琴道:“我、我、我大、大、大哥,可,可是、是你、你害的。”
“哈哈,你哥擅离岗位,放走了大小姐,被夫人依律处死了,内丹也被姑奶奶吃了。你这个磕巴龟,看来也是不想活了,想找你哥去,那还不快点过来送死。”
大龟听了,双眼中充满了仇恨,一时让它忘了恐惧。只见它四足分出,突然身子旋转起来,越转越快,突然像一个旋转的磨盘一样,向宝琴撞了过去。
宝琴见了,一点也不在乎,眼见龟壳就要撞上,这才纵身而起,轻巧巧地落在大龟壳上,整个人随大龟一起旋转。就在这时,那**突然伸出,对着宝琴脚就咬了过去。那知宝琴早有准备,出手如电,一下子将**攥住,人也跳在地上,提着**,四下划圈,想不到那大龟五六百斤的重量,在她手中,就如儿童手中的风车,轻轻松松地挥舞着。
张道陵见了,自己冲不上去,只得大喊道:“住手,你若杀它,我绝不会再为你们研究洛书。”
宝琴听了,这才停止挥舞,一松手,那大龟飞了出去,撞在山壁上,只听当的一声,山壁上出了大口子。大龟也被摔得仰面朝上,头足均软软地耷拉在外面,再也爬不起来。
宝琴还不解气,直走过去,伸脚踏住大龟的头,对张道陵冷笑道:“你还敢拿此来危胁我。河图之秘,只有河伯才知,你根本就悟不出来,不过是夫人看在你译了洛书的份上,不想为难你,这才将你关在这里。你这样说,姑奶奶偏偏要杀给你看。”说完伸手入怀,再出来时,手上已多了一把白刃,只见她将白刃举在空中,就要下挥。
张道陵见了,心叫不好,但浑身使不上力来上前相救,只得将眼一闭,不忍见大龟被杀。
就在此时,只听得两声闷哼,他睁眼一看,却见宝琴靠在石壁上,面色惨白,向洞口方向望去,张道陵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却见一个人白衣胜雪,发黑如漆,站在洞口,与宝琴相对而立。
张道陵惊喜之下,还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却是小黑,只听她喊着张大哥,片刻间,张道陵就感觉到一个毛茸茸的小东西跑到自己怀中,不由地伸手去摸,正是小黑的身子。
张道陵大喜,坐在地上,勉强地喊了声龙儿。
龙儿点点头,并没回声,反而是缓步走向宝琴。此时的宝琴,气焰全无,看到龙儿迫近,惨然笑道:“大小姐好啊!我一时不察,被你偷袭得手,当真是多年打雁,今天反倒被雁啄了眼。”说到这里,她再也坚持不住,一口鲜血喷出,神情变得更是委顿。
龙儿冷冷地望着她,一言不发,双手环胸,手上柳枝对准宝琴,作势欲击。
张道陵在一旁见了,忙喊道:“龙儿,不要伤她。”
龙儿正待出手,听张道陵一说,只得硬生生地将济水神珠之力撤了,一反手,自肩膀处将宝琴刺入自己左肩的白刃拨出,一抖手,白刃一闪,刺入宝琴头上的石壁当中,然后对宝琴冷冷地说道:“滚。”
宝琴见张道陵再旁求情,龙儿并没有继续对自己出手,反而是让自己滚。只得满眼怨毒地望了龙儿一眼,努力挣扎着站起身来,蹒跚而去。但见她的后背,衣服被龙儿用柳枝抽破,里面血肉俱裂,显然也是伤的很重。
龙儿见宝琴走了,这才一个转身,奔张道陵而来。等她走近,张道陵和小黑这才发现她左肩已被鲜血染红,俱是惊叫。
龙儿勉强笑道:“张大哥,我只是皮肉受伤,没什么大碍,你没事吧。”
张道陵道:“我没事,只是没力气,歇会就好,你已流了这么多血,怎么会是皮肉伤。得,得赶紧给你包扎。”
龙儿摇头道:“不,咱们先走,免得宝琴再带人来。”
这时那大龟在一旁说道:“大、大、大小姐,书、书在、在、在里面。”
龙儿不认得这龟,听它说“书在里面。”不知何意,张道陵忙解释道:“龙儿,这位是龟大哥,正是它想助我逃走。它说的是洛书在洞中,九曲夫人将我关在这里,就是为了让我为她悟出此图之秘。“
龙儿听了,点点头,笑道:‘那好,既然是我家的东西,我就去拿来。”说着背起张道陵,来到书房,将洛书收入怀中,张道陵又寻来些布,给龙儿简单包扎了下。
一切收拾完毕,龙儿回来抱起大龟,一路急行,来到洞口,那洞门依旧大开,张道陵问大龟道:“龟兄,咱们走了,如何关上这洞门。大龟道:只、只、需、需、将、将、那咒语反、反、反着念、念、念一遍。”
张道陵听了,张道陵回身念咒,那石门又依言自动关上,全无痕迹。
龙儿见了奇道:“黄河里竟然还有这样一个地方,我可从来都没听说过。若不是小黑鼻子好使,闻着你那臭袜子寻到这里,我们可真找不到你。”
张道陵望了望天色,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当下道:“现在咱们出来了,事不宜迟,咱们先回仙谷,也只有那里,是九曲夫人不去的地方。”
龙儿点点头,背着张道陵,抱着大龟,带着小黑,蹑空而行,急速向王屋山奔去。
可喜这一路并无九曲夫人或是宝琴相阻,等他们进了王屋山,来到王长、赵升所在的木屋中,方自半空中降落,进入屋中休息,互相别后情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