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是这的人啊!”
“不错,我虽对外说我是鹤鸣山人士,那是因为我自那道修行,再世为人。其实八十多年前,我就出生在这里,离此不远的宋楼阿房村!”张道陵笑着回道。
“是啊!”小黑和玉兰同时惊叹道。这时在后面跟着的龙儿和金蝉听到这里,一直忍着没说的龙儿再也忍不住了,快走两步,追上问道:“张大哥,你说这里是你的家?”
“是啊!老道未出家前,生于斯、长于斯。”张道陵笑着感叹道。
“张大哥,那咱们去看看啊!看下你的家人啊!”玉兰急切地道。
“是啊!是啊!”龙儿她们也附和道。
“不去了,我一年前我回去了一趟。我儿子儿媳已年近五十了,有个孙子也快二十多岁了。只是我的父母妻子早不在人世了。儿孙自有儿孙福,我也不想再打搅他们的生活,就没露面与他们相见。这时光悠悠,白云苍狗,转瞬便是人生百年。见与不见,最终还是相别。”张道陵感慨地说道。
“哦,是这样子。”玉兰听了,深有同感,轻轻地叹了声,不再多说。
龙儿却道:“张大哥,以你的资质,得道成仙是早晚的事,到时候你就不用感慨时间太短,而是太长了,长的无聊。”
“哈哈,我当时想修道,也是想求长生,不过自和金蝉兄弟认识后,我才对修仙得道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无论是人还是仙,都要活的有价值,无亏于心就是了。”
“阿弥陀佛!张大哥所言极是,我等应铭记于心。”金蝉听到这里,欢喜地道。
“呵呵,我这是一时之感,咱们且行且学。呀!光顾说话,差点走过了。前面就是城隍庙。”
众人望去,见前面有一座小庙,但是庙前却有一个挺大的广场,四周已有不少老百姓来此摆摊卖货,什么卖鸡蛋的,卖白菜的,卖柴的等。
在场子中间,有一个白发的老头正在一辆平放的独轮车上,烤着烧饼,车前已经围了十来个人在等着了。
张道陵将挑担放在一旁,挥挥手,带着众人来到队伍后,排队等着。过不多时,白发老头将打开炉子,取出烧饼,前面的人正好将这一锅分完,纷纷捧着走了,有的边走边吃,阵阵香气直入众人的鼻子里。
白发老头见后面又排起了人,一边忙着送生面团,一边笑道:“客官稍等,一会就好啊!”他说着一抬头见是张道陵,不由地喜道:“咦!小张道长,好久不见了。”
张道陵点头笑道:“郝老爷子生意兴隆啊!今我正巧路过,还带了几个朋友,来尝尝你的手艺。”
“好,好。”郝老头听了高兴极了,他一边望了望张道陵身后的人,见有两个少女挡着面,还有两个农家孩子样子的男女,当下也不在意,只是望着张道陵笑道:“小张道长,你总是这么精神,看来修道当真是管用啊!”
“哈哈,管用吗?我修了这么多年,连肚子里的馋虫子都戒不掉,这才,一过丰县,就想起老爷子的烧饼,忙着赶来了。”
郝老头听了,更是高兴,当下打起精神,忙着手中的烧饼。龙儿和小黑好奇,都挤上前看这老头是如何做烧饼。
只见车上摆着一个大高炉子,炉子下面用砖头垫起。炉子旁放有一个面板,摆放着揉好的面团。而这大高炉子外形甚是奇特,仔细一看,竟是两个大铁锅的样子。龙儿奇道:“张大哥,这炉子我看着怎么像是两口泥锅对着放一块了?”
张道陵还未来得及回答,郝老头已接过话来,笑着道:“一听姑娘的口音就不是丰县人。不过姑娘好眼力,我这炉子,就是用两口铁锅对着放做上的。你看,底下这锅做火盆,里面烧的是木炭。上面这口倒扣在火盆上的铁锅,就是用来烤烧饼的。你看着是泥锅,是因为这两口铁锅外面抹着一层混合黄土白灰麻苘头的泥巴,这样子更保温。”
“哦,是这样的。怪不得呢!那烧饼,就贴在上面的锅里吧。”龙儿又问道。
“对喽,就是这么做的。”郝老头一边笑着应道,一边将面团揪成拳头大小,在面板上揉圆压平,然后洒盐、揉面、沾水,刷糖一气呵成,最后又取来一大把白芝麻撒在上面。张道陵见了笑道:“老人家,你这芝麻可放多了啊!”
郝老头笑道:“今天贵客来了,老头子没别物可待,只有多放点芝麻了,来个“全麻烧饼”,让客人尝尝。”
他说着交面团放在手背上,手伸入炉内,轻轻一翻手,那面团便稳稳地贴在了炉子的顶部,粘有芝麻的一面则正对着炭火。
张道陵指着郝老头的动作对大家道:“你们看见没有,这炉子因与人头相平,所以我们当地人管这烧饼叫作高炉烧饼。但是按做高炉烧饼的手法,又有‘翻手烧饼’一说。像郝老爷子这手艺,便是第一流,纯正宗的‘翻手烧饼’。像初学做高炉烧饼的,一般都是用铲子送进炉子里的,不敢用手,怕不小心将手烫了。但是铲子并不比人手灵活,烧饼的形状也就不好看了。”
郝老头听了,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张道长,你就夸我吧。我这叫啥手艺,就是干的年头长了,熟能生巧,再加上怕手挨烫,就得用心练了。”说着手不闲着,将十多块烧饼全都贴在了上面的铁锅上,贴的满满的。阵阵饼香,伴着淡淡的炭火烟气,从炉中飘散出来,传向四周。
张道陵也笑着道:“龙儿、小黑,你们听见了没,老人家说的一点不错,熟能生巧,关键在持之以恒。正所谓锲而舍之,朽木不折;锲而不舍,金石可镂。你们俩性子最浮,要想成事,还要向老人家学学,有耐心才行。”
龙儿和小黑听了,知道张道陵又在借机教育她俩,当下笑着应了。小黑又问道:“老爷爷,这烧饼好了吗?闻着我都饿了。”
“哈哈,小姑娘稍等,再过会就好了。”
张道陵则笑着拍了拍小黑的头道:“烧饼是要用文火慢慢的烤,是烤熟的;烤烧饼的火不能大,大了就烤不熟了,外面看起来煳了,里面还是生面,有一句术语叫做‘烧饼煳,八成熟’,就是说看着外面熟了,其实里面还夹生呢。心急可吃不了热烧饼哟!”
“好吧。”小黑只得咽了咽口水,望着高炉。
过了一小柱香的功夫,郝老头笑道:“成了”。取出木铲,将里面的烧饼一一取下,放在一个干净的瓷盘上,递与小黑道:“来,各位客官,快乘热吃吧。这烧饼乘热吃最香了。”
小黑端着盘子,将烤得香喷喷、黄灿灿的烧饼一一与诸人分了。
各人均取了一块,见烧饼烤的又大又圆,有糖稀芝麻的一面烤得金黄酥松,贴在锅顶的一面则焦香热脆。烧饼是中空的,掰开了里面还有块咸咸软软的芯儿,正反各刷了一层五香花椒水,咬一下入口,但觉得椒味微麻,糖稀微甜,外焦里嫩,软硬适口,从里往外透着香,当真是人间美味,每个人吃了,无不交口称赞。
玉兰边吃边道:“我吃过夏阳烧饼和黟县烧饼,也都是很好吃,但是今天吃的这个烧饼真的很好吃,太香了。”
金蝉也道:“张大哥,这烧饼确实好吃,比我做的砍三刀还香。”
“哈哈,客官们过奖了,我说关键是今天你们今天吃饭晚了,饿了,吃什么都香。”郝老头被夸的一边笑,一边解释道。
张道陵见众人爱吃,心下也高兴。金蝉吃完,有些腼腆地低声对张道陵道:“张大哥,这饼能放久吗?咱们多买几张,回去了给小白她们也带点。”
未等张道陵回答,郝老头已笑道:“我这饼是放不坏的,就是放时间长了发硬,吃着费劲了!”
张道陵知金蝉心意笑道:“不怕,我们先多买点带着,先放龙儿的袋中就是。”他知道他们一行人有些引人注目。等众人吃饱,又多买了几个用荷叶包好,留下数张给太后、小白等人,剩下的当作路上干粮,付了钱后,立马带着众人别了郝老头,又找了个干净的饭馆,由张道陵亲自盯着,煮了一锅热粥,与众人吃好喝饱。等众人歇足精神,见天**黑,他这才带着众人出城,继续向东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