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花枝刚刚换了中衣,听林雨阳这样问,披了件薄衣,示意林雨阳坐下,问他:“有事和我说吗?”
林雨阳点点头,可是眼眉间似有些犹豫。
林花枝见他这神色,越发好奇:“什么事呀,看你为难成这般。”
林雨阳这才低声道:“今我去了趟城东,在东盛坊的玉器店里,听到一事。说,张老太爷好像不成了。”
林花枝一下没听明白,张老太爷不成了?她仔细想了一会,才猛的悟了过来,急忙道:“你是听东盛坊张军张掌柜说的?”
林雨阳点头。
林花枝的心一下沉了下去,林雨阳这意思是说张子卿的爷爷凶多吉少。
林花枝忙问张老太爷发生了什么事?可有仔细打听?
林雨阳早料到林花枝会这般问他,心里微微一叹,便把他打听到的事一一告诉给林花枝。
事情是因为过元霄节时,张老太爷高兴多喝了两杯,回屋时不小心跌了一跤,起初也没在意,可是后来却发现伤了椎骨,没一个月,老太爷躺在床上基本不能下地,人也瘦的不成样,京里都在传,老太爷指不定活不过这个夏天。
林花枝皱着眉头:“老太爷身子骨一向健康,就算是伤了椎骨,仔细调养调养就成,哪有咒人活不了的,可见都没安好心。这等胡言乱语早就该禁了,免得听着不顺耳。”
林雨阳猜测道:“会不会伤的极重?上次我曾听夫子说过,人有时候伤到椎骨,要是受力不对,下半身就容易没知觉,时间一久,也就瘫了。”
林花枝瞪了他一眼:“胡说,我看老太爷是长命百岁的面相,哪有那么容易就瘫了?这种话你可别抬着到外面胡说。”
林雨阳叹气:“得了,我就知道你记挂那个傻子,嘴里明着说张老太爷,可这心里却一定是在担心那个傻子。想想也是呀,要是老大爷就这么走了,那个傻子还不被人欺负到死呀。”
林雨阳这话说破林花枝心事。
可不,她真担心张子卿。现在别看张子卿在张家要风得风,要雨得雨,那是因为老太爷在后面支持他,要是老大爷就这么一甩手蹬腿走了,谁还会哄着捧着张子卿?
林雨阳见林花枝脸上神色凝重,有心说几句宽慰的话:“其实张子卿不一定以后就受气,我想,老太爷早就做好安排了,反正就他那性子,旁人也不放在心上,所以你就别担心了。”
林花枝是好笑又好气,一会说受欺负一会说不在意,全是林雨阳一张嘴的事,可是就张家的事情,又岂是他一个小孩子明白的。
林花枝想到这,忍不住一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
林雨阳凑近些,低声问:“姐,你不会是想着上京见那傻子吧?不成的,我绝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