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雾的夜第二天大多阳光明媚,风和日丽。当然,也亮得极早。
东方一轮红日脱跳出山头,霞光普照。奔忙了一晚的姬玉萝脚步匆匆地来到乐声飘飘的飞栏苑。
扶了扶发,捋了下一侧缀下的五缕银流苏,整理衣裙,把心态调整成虚弱无比,才提着裙子脚步缓缓进去。
婆嗦披着披风,蜷缩着身子盘腿坐于门后明净的地板。
她脸色不好,精神也不是很好。此刻正敛眉揉着发痛的右膝盖。
乍一见姬玉萝进来,拉住她衣袖,奇怪地道:“不是让你休息吗?怎来了?”
“我习惯早起了!”
本在看曲谱的姜楚画右手缓举,眼神直视婆嗦。
冥冥之中,许是感应到姜楚画有话要说,婆嗦的目光便与姜楚画触及。
坐于乐师之中的女子已经迫不及待,她在她脸上瞧出了一抹仇恨之色。
女人的仇恨总是来得莫名其妙。刚见面就成仇人最大的可能就是妒忌。不过,在这香艳堆里也算是正常。
证实心中所想,她招手向姜楚画。
姬玉萝疑惑地盯着娉娉袅袅来到身边的姜楚画,不知道姜楚画要在婆嗦面前说什么。
“回婆管事。古姑娘在你走后就出了门。不知道出去的这几个时辰是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婆嗦闪了眼姬玉萝润润沾草屑的裙裾,询问的目光直视姬玉萝。
花草带露,府中花草遍地。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姬玉萝心平气和地向婆嗦道:“婆管事!姚姑娘纯属胡说。我不过是早起了些时辰,在院中转转。”
姜楚画急红了一张粉嫩雪白脸庞,眼珠子轻转,振振有词地道:“此事白姑娘可以作证。”
婆嗦当即招手唤正关心这儿情况的古轻依。
古轻依到来,婆嗦便问她姬玉萝是否昨夜她走后就出了门。
“初来此地。昨夜风大,雾大,有些害怕。与姚姑娘投缘,便去了她屋。去时极早。确实未见到古姑娘在屋内。”
姬玉萝勃然大怒,不在顾念旧情。反正要死大家一起死!
“就算如姚姑娘所说我出门极早该受罚。但白姑娘与姚姑娘也没守规矩。须知,熄灯后所有舞姬与乐师不得随意出宿舍,也不能随意留外室人员在宿舍内过夜。”
话音一落。三个女子如利剑的目光相触,火花唰唰,火药味弥漫。她们大有火拼的意思。
瞅着伯翁的视线投来,扰了授课,婆嗦也理不清她们之间的仇恨。心烦意乱。快刀斩乱麻,斥道:“你们三人都该罚!”
随后,让个下人把她们三人关在右怡音苑后与库房相邻的一间堆放杂物的屋子。
下人的脚步声消失,姜楚画摘了髻上红玛瑙银簪子入怀,首先发难,抄了一张破椅子一跃而起朝姬玉萝当下砸去。
对姜楚画的不耻行为姬玉萝早憋着一肚子的火,轻盈避开,衣袂翻飞,狠狠地抽了姜楚画一个大耳光。
被抽的人当即急红了眼,破椅子舞得如柄大刀。
砰砰咣咣。本是废异的杂物倒了霉。散了架,分成几堆。
几招过后,气消了些的姬玉萝一掌击退古轻依与姜楚画,华丽惬意落到一堆杂物后。
被掌风震退的古轻依只恨古琴没在手,姜楚画更恨没大刀可使。
“身处险境,性命危在旦夕,还有心思找我报仇!”
实力太悬殊,姜楚画现在知道明着来是真报不了仇,她不吭声。古轻依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