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在天楼的份上留你一条命!
姬玉萝再也听不下去,一扇窗户被轻轻拉开些,玉手轻挽。
阴冷的掌风无声奔腾进屋,冷了整个屋内,似乎从人间一下子转换到阴森森地狱,张牙舞爪的怨鬼就近在身边索性,那悬挂屋中央的宫灯刹间摇晃不定,火舌时暗时亮,更添诡异,突灭掉,便是胆裂的尖叫声响起。
惊骇的尖叫声掩盖了轻关窗的微响,姬玉萝得意撤走。
在书房内的夏侯夜听得尖叫声,心中大骇,心急如焚带了刺天迅速到来。
火折子亮起,他看到姬香萝与秀珠瞪着一双眼睛僵站屋内,如个木雕。
屏气一听,并无声息,他确信没有人,点亮桌上一盏宫灯。
一生自傲,不信鬼邪,轻若一笑,“那灯想是没有桐油了,愧心事做多,自己吓自己。”
没桐油了吗?
姬香萝与秀珠互视一眼,刚才明明还有一阵瘆人阴风。
“夜!”
夏侯夜行至门前被态度大改的姬香萝截住,他略一沉思,唤了声娘,脱开姬香萝的手,飞袭向小径,刺天紧紧跟随。
姬玉萝在回来的路上,索性前往下人住处看望小鸢。
江韫正安排人手布置灵堂。灵堂设在院中边角僻静的三间房,正中房下了门板,另两间也下门板开通,灵堂初成,晃目白布或横搭或垂下,还算像模像样。只是小鸢在府中没亲人,除了平时里几个相处得来的丫鬟抹眼泪,连个哭灵的人都没有,清清冷冷,漠漠淡淡。
掩盖上青瓦,姬玉萝想起了小槿与紫荆。小槿与紫荆到如今身葬何处都不知道。
心中悲戚,来到埋葬素兰的那片小幽林。
树木遮天蔽日,雪薄或成散堆状,她在一片小草繁茂生长的地屈膝跪下。憋屈的泪水便洒落。
“素兰!你可还好?”
回答她的是呜咽的穿林寒风,哭了许久,心中清明,起了身。
回来时。婆嗦眉头拧成八字,还担心受怕地呆在屋内。
看着姬玉萝红肿的双眼,她深信不疑姬玉萝是前去看过小鸢。
“难得姑娘有这份心!老奴本也想去看看,可那丫头死得太可怕,老奴想起来怕得紧……”
“你还是别去!”
叙了会儿与小鸢有关的话。婆嗦出去,没会儿抱着被褥进来,欠了欠身,“姑娘!小鸢刚走,姑娘想是怕,老婆子睡在外室给姑娘作个伴。”
“我确实挺怕,你就是睡外面吧!”
婆嗦睡觉会打呼噜,时高时低,还时而就像一下子出不来气,姬玉萝受扰。翻来覆去入睡不了,睁着一双大眼睛到天亮,婆嗦起床后,这才得已小睡一会儿。
中午,去了趟飞栏苑的婆嗦回来神秘地向姬玉萝道:“姑娘!听说昨晚老夫人旧疾突发,若不是大人及时赶到,想来太尉府该真要办丧事!”
“公主没事吧?”
“听说今早公主也病了。”
姬玉萝望着帐顶,扯唇一笑算答。
婆嗦拨了拨火盆里的炭,“这也算是报应!”
“是报应!”
“幸好姑娘命大!”
“是这样,若不是我之前刚喝下药。也就小鸢一块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