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嵘和陆城哪里还管什么花生米蚕豆花,满脑袋就是一个名字,那就是周凤雏!
“老周,你认识老周?”陈嵘低呼出声。
他们可没听周凤雏提过陆江啊,毕竟陆江这几年在军中可是出了名的后起之秀,他们时有耳闻,就是没怎么关注而已。
周凤雏没提过,就代表他和陆江没关系。
陆城手撑着桌子,上身前倾,“老周在哪儿?”
既然是周凤雏说自己二人喜欢这一口,陆江之妻就立即寄了和花生和蚕豆花,那么就说明她目前和周凤雏有所接触。
周凤雏的下落,是他们最想知道的。
“对,老周在哪儿?”陈嵘跟着问出了口,他就说这小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不过看在他可以带来周凤雏消息的情况下,他们的态度就认真一点热情一点。
陆江微微一笑,举起酒杯做了个请的姿势,在二人急不可耐的目光中道:“周叔下放到了我的老家,也就是王楼大队,目前和家父同住牛棚之中,互相照应,我家大小子最喜欢听周叔讲故事了,一口一个周爷爷,叫得甚甜。”
“同住牛棚?”陆城话出口后立即想起陆江的成分问题,忙问道:“原来他下放到牛棚了。老周现在身体怎么样?我可是听说,他的胳膊被打断了。”
说到这里,陆城和陈嵘眼里同时闪过一丝悲色,颇似英雄末路之哀。
陆江低声道:“我妻子和侄子都是医生,周叔来到王楼大队后,在他们娘俩的治疗下,身体情况已有好转,就是一条胳膊废了,哮喘老是发作,难以根除,需要精心照料才行。而且,家乡的父老乡亲都很厚道,心里也敬佩革命军人曾经为国家和人民做出的贡献,都觉得没有革命战士血的付出,不会有现在的太平盛世,所以平时并不会为难他们。”
陈嵘双手合十,正想念一句阿弥陀佛,忽然想起现在的情形,僧尼都被强迫吃肉了,立刻把即将出口的话给咽了下去,连声道:“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国家已太平,他们这些老朽不求什么功名利禄,只求平安二字。
陆城看了老友一眼,然后对陆江沉声道:“老周就没想过联系我们?”
“之前没联系怕是不方便。”陆江回答道,接着掏出周凤雏寄给两人的信,“现在得知我来了军中,就以我妻子的名义写了这些信。左手写的,和以往字迹大不相同,两位姑且看一看,至于信不信,那是两位的事儿,而我只负责送信。”
陆城立刻拆开了自己的那封信,一目十行地看完,眼里闪过一丝泪光,“是老周,是老周,错不了!字不是以前的字,口气是以前的口气!”
陈嵘也已经快速地看完了信,激动地道:“这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了!”
两人双手交握,相对道:“好!”
陆江站起身,“信我已经带到了,东西也带到了,就不打扰两位老前辈了。”
万事过犹不及,需点到即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