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半晌没有声音,如不是尚能听到他微微的呼吸声,方夕颜几乎以为他已经走人。
他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又反悔了?
方夕颜忍不住抬头,却和他的视线对了个正着,心中蓦然一寒!
他的脸色竟然隐隐铁青,视线冷冰冰的不带任何温度,平静的表象下似隐着暴风骤雨:“很好!那你就做些准备吧!”
他拍了一下手,殿门外走进两名花妖,风萧寻淡声吩咐:“替她沐浴更衣!”[
方夕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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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超大号的木桶,木桶内漂浮着数花瓣,花瓣淡红也不知道是什么品种,馨香扑鼻,方夕颜在里面已经泡了足足一个时辰,她还有些不想出去。
那侍候她的两个花妖居然也不催她,只是在水温稍凉的情况下再添加点热水进去。
她白皙如玉的肌肤被水已经泡得隐隐发红,手掌脚掌也起了微微的皱褶。她叹了口气,洗的再久也有洗完的时候,她总不能在这浴桶里泡一夜吧?!
算了,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既然今夜注定要失去的东西,她再多耽搁多久也没用处。
她起身,两名花妖捧着一套衣裙走过来:“请姑娘换上这个。”
方夕颜瞧了一眼,忽然愣了一下。心里蹦出一个念头:他终于不那么固执地非让她当绿油油的白菜心了……
那是一套大红的纱裙,最符合它的只有三个字:轻,薄。透。
方夕颜穿上以后,低头一瞧,黑线万丈。这一身是古代版的情趣内衣吧?!
她身上的曲线在红裙内若隐若现,胸前的丰盈,纤细的腰肢,隐隐的溪谷……限春光烂漫,让人浮想联翩。
这是欢场中的女子穿的吧?
他是好这个调调,还是故意侮辱她,把她当成欢场中的女人?
心中似有什么丝线隐隐一拨,一波痛楚泛了上来,她暗暗磨了磨牙。
算了,既然结果是一样的,他论当她是什么也所谓了,这只是一场交易,一场交易而已……
一件大红披风又拢上了她的肩,将她密密实实遮住,方夕颜一愣,扭头看向那个为她披上披风的花妖,那花妖垂下头:“姑娘,请吧。魔君大人正等着您。”
一路分花拂柳,方夕颜又被带到一幢宅院,古香古色的建筑,幽静闲雅的布局,门楣上两个大字:绯园。
方夕颜垂下眸子,看来他还是将她看做那位绯月的替身来着
心底深处有涩意一卷,像是被细针扎了一下,她刻意忽略那抹隐隐的痛楚,在两名花妖的带领下,走了进去。‘[
这个小院她只进来一次,而且只在抱厦正堂转了一圈便走了出去,并没有看到抱厦内其他屋子的布局。
而两名花妖将她领到抱厦左侧的房门前,低声禀报:“魔君大人,方姑娘带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