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那么娇贵?越音然看她一眼,而后摇摇头,“进展当然有,有一个服务员刚巧今天请假,还有一个是昨天最后打烊离开店里的……”她说着忽然想听听傅妍的意见,“你今天也在场,有觉得哪里不对么?”
“有。”傅妍想也没想的应道,倒是出乎越音然的意料,她喝了一口酒,然后做出洗耳恭听的样子等着傅妍的后话。傅妍撇开越音然的进展不谈,兀自道:“死者瞳孔突出,嘴巴微张,颈部有裂痕但不见血,是被用布料勒死的。”
“不错。”越音然点头。
两人旁若无人的聊着,邻桌的客人接连投来怪异的目光也浑然不觉。
“凶手应该是女性。”
这越音然就有点不明白了,“为什么是女的?”
傅妍想想又改口,“女性的可能比较大,也可能是比较瘦弱的男性,因为凶手的手劲并不大,所以勒痕不那么深。”
外加上老板娘只是个比较瘦小的中年妇女,常年坐立打麻将不运动,身体素质可想而知,女性凶手就足够了。
越音然觉得成立,默默记下,“然后呢?”
他津津有味的听着,傅妍这个时候却卖起了关子,“越警官这个周末有时间么?”
“……”突然提起毫不相关的事情,越音然还有点跟不上傅妍的节奏,她眨了眨眼睛,后仰些坐正腰杆,“没特别的事情,有吧。”她还是如实道。
“陪我看个电影怎么样,我请客。”
看电影什么的,太小女生了,越音然打落地以来,除了有一次办过电影院的案子,就再没进去过了。
她正想拒绝,但想到被拒绝的傅妍很可能会不高兴,万一不高兴也不告诉她案子线索就得不偿失了。越音然还是挺会算账的,于是还是硬着头皮点头答应下来。
果然傅妍满意了,于是接着说,“我觉得,那个管事的服务生有嫌疑。”
本来还以为傅妍还要周旋一段,哪知她立刻就抛出了结果,越音然仍是一头雾水,她没说话,安静的听傅妍讲完。
“尸体被发现的时候,她不在厨房,没有直击者那么大的冲击是正常的……事实上,有的人遇见这种事情,不觉得害怕也是正常的。”
越音然不否认,像傅妍这样的就是例子。
“但问题就在她分明没有那么恐惧,却还非要装作非常恐惧的样子。”傅妍肯定的分析,“她的演技很拙劣,而且很大程度上综合了其他人的一些害怕的样子,然后笨拙的学出来。”
傅妍的心理分析能力很强,这一点越音然早有见识,但光凭神色来判断还是远远不具说服力。
不过,很显然傅妍的话还没有说完。
“警方在问她问题的时候,我在一边听到点,她的话也有问题。”
“什么问题?”越音然莫名觉得傅妍的脑袋上多了一道光环,她说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因为从她嘴里说出来,所以让人下意识的就会选择相信。
“她说店里只有两把钥匙,一个在老板娘身上,一个在她手上。可是,老板娘每天准时开门,她的那把却只是备用,而且经常不带在身上。”傅妍说,“乍听起来,是不是哪里不对,一个老板,一个打工的,怎么好像反了?老板不指望员工开门还给员工钥匙,是不是过于信任了?”
越音然当时看记录的口供的时候没觉得哪里不对,但现在被傅妍这么提出来,倒真的瞬间觉得怪异了。
组里压根提也没提过这个问题,没人注意到,更别说拿出来分析了。
傅妍瞧越音然一副恍然开窍的样子,不禁笑了笑。她继续吃串,对案情的分析打算到此为此了,“我的看法给你了,你们可以顺着调查,一定会有收获的。”
颇有收获的越音然点点头,她喝了一口酒,稍微整理了一下思路后才又想起来道:“谢了。”
从烧烤摊上出来的时候,傅妍觉得摊老板整个人都谢天谢地了,尽管嘴上还客气的跟她们道别,但心里大概想的是‘再也不要来了’吧。
以后还是尽量少在吃饭的地方跟越音然聊案子,影响别人的食欲也是挺不道德的。
时间已经快要十点,傅妍终于在时而明亮时而昏暗的路灯下开到了洋房所在的别墅区,还在思考案情的越音然后知后觉的往车窗外看了一眼。
温暖的车内和寒冷的车外让车窗上形成一层阻隔视线的雾气,她擦了擦,而后索性把窗户开了下来。
“你……没开错地方?”就算想过傅妍的条件不差,但越音然的估算也只是稍微高档的一点的公寓楼,毕竟说到底,傅妍再有钱也只是个医生。
可为什么,她们来到的这个地方,会是市区里数一数二的别墅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