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青心中一动,有些不甘的看了郭汉生一眼,最终无奈离开了郭汉生的宅邸。
得好听一,他是郭汉生的手下,什么事都会听命于郭汉生。衙门里有什么风吹草动,基本上都是他告诉郭汉生的。得不好听,他其实就是郭汉生的一条狗,一条真正意义上只要郭汉生发话就会咬人的狗。
他也不愿意做狗,可惜在福州这一亩三分地上,并不是他甘青想做人就能做得了的。
得到两个青衣人的汇报之后,郭汉生满是肥肉的脸上绽放出笑容:“嘿嘿,雷远这老子是越来越上道了,这次怎么也不能让一个黄毛子下了我的面子。叫人去给那位侯爷送请柬,就老爷我请他参加家宴。”
两个青衣人一声不吭的头出去了。
直到手下人离开之后,郭汉生的儿子郭敏才问道:“爹,要是那子不肯来参见家宴怎么办?”
郭汉生冷笑道:“那子要拿东南的海商开刀,就不会放过我这个最大的海商。他要是不来就不来,也省得我们浪费那么多功夫了。”
郭敏迟疑道:“真要对那个什么侯爷下手?他可是侯爷啊!要是招惹了朝廷,咱们。”
剩下的话他没敢下去,因为他知道自己老爹肯定懂得这个道理。
郭汉生不屑道:“朝廷那帮人只要有钱就能够跪着给你舔鞋,别看那帮士大夫表面上人五人六的,实际上大都一肚子男盗女娼。只要钱在咱们手中,东南在咱们手中,京城的人自然会有人对付。”
郭敏头道:“爹既然已经做了决定,孩儿就不劝了。”
郭汉生笑道:“你子从就喜欢疑神疑鬼的,这不是坏处,但是也不是太大的好处。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才是正经的。就像你看不起甘青一样,爹也看不起他,可他对我们有用处,那不管他为人如何,他都是咱们自己人。
你喜欢雷远,可是爹却不喜欢他,能够在厦门知县任上隐忍三年,还能被京城那位贵人看重成为福州知府的,怎么看都不像是个简单人物。
就拿这次雷远送礼不成反被那张文轩拿下一事来,你真以为雷远会那么不用脑子?你能够保证雷远进了锦衣卫昭狱还能保持缄口不语?
只怕那老子为了保命,不用锦衣卫的人用刑,就会把你我父子卖个一干二净。”
郭敏急道:“既然是这样的话,爹还请那张儒赴宴,岂不是让他来找咱们麻烦吗?”
郭汉生淡淡道:“你太年轻就是太年轻,你没听见为父在甘青离开之前的那句话?甘青这些年往上爬,因为为父的缘故,一直没能得到福州知府的位置。这次有机会卖个好给为父,又能除掉自己的眼中钉,姓甘的要是闲得住才怪。”
郭敏低头想了想之后,马上眼前一亮:“爹,你真厉害。”
被儿子这么一夸,郭汉生毫不掩饰的大笑起来,这世间还没有什么比被自己的儿子夸赞最让一个父亲高兴的事情了。
抓着雷远进入驿站,还没审讯郭汉生的请帖就到了驿站。张儒拿着那张烫金的请柬呵呵直笑:“雷大人觉得,这郭汉生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雷远凝眉不语,半晌才道:“下官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他这个时候送来请柬,应该没安什么好心,还请侯爷早做安排。”
他不知道的是,这次的推心置腹,让张儒的试探彻底落了空,他自己也在阎王殿前打了个转。
在京城那种水深似海的地方活到现在,张儒早已不是当年的张儒那么单纯了,他不会因为雷远的一次谈话就真的相信这个在福州本地当了七年父母官的人。所以他问雷远,不过是一次试探而已。
至于郭汉生真正的目的,他早就从单七莂口中知道了,防范自然要做,但是利用这个由头试探一下雷远,对他的计划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今天早上回来的时候书桌上放着一封信,看了那封信之后张儒的单七莂父子的杀意就少了许多。在没有彻底打消杀心之前,他暂时不打算见单七莂父子。
倒是眼前这个十分配合自己的福州知府,应该是个不错的突破口。
见张儒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而且目光有些迷离,雷远心中一紧:“侯爷不会是有龙阳之好吧!”
张儒没好气的骂道:“老不羞,一把年纪了还没个正形,你才有龙阳之好,你全家都有龙阳之好。”
雷远脑袋一缩:“那侯爷看着下官干什么。”
张儒笑眯眯道:“长风啊,我突然想到个不错的计划,不过这个计划需要你的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