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统没有接茬,淡淡道:“你只是一个同知而已,能有什么东西是老子看得上的。还是算了,反正现在老子也不给他做事了,他可是公爷,老子不想跟他为敌。”
邹云哭丧着脸道:“侯爷,现在您已经被逐出门墙,难道侯爷就不想争口气吗?”
范统怔了怔,然后眯着眼睛看着邹云:“老子虽然是厮杀汉,可老子也不是蠢蛋。老子想出气,可老子不愿意给人当枪使。行了,时间不早了,你走吧!”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既然人家不吃苦情戏这一套,邹云立马改变了套路:“侯爷,下官也不是让侯爷为难,更不是让侯爷跟定国公为敌。只要侯爷能够保住下官,下官能够给侯爷的,将是侯爷一辈子都难以得到的。”
范统的态度依然十分坚决:“我说了,我不会帮你。你是浙江布政使的女婿,难道就不能让自己的泰山大人帮忙?行了,本侯心情很糟糕,你就别拿你那些糟心的事来烦本侯了。”
从对方的语气和自称上面,邹云看到了希望。
他没有离开,尽管范统几次三番下逐客令,他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今夜月黑风高,侯爷是否能够赏脸一起豪饮三百杯。”邹云不着痕迹的抓住了范统的衣袖。这样范统就算想离开,也得把他的手弄开才行。
抓住衣袖的五指十分用力,这就是一根救命稻草,邹云现在很需要这根救命稻草。
范统皱了皱眉:“邹大人手段也不弱啊!一个受尽冤屈的人,最后面对你这个仇人,竟然说什么都不知道。你都这么有本事了,为何还偏偏要拉本侯下水。”
他越是不愿意,邹云要拉他下水的决心就越大。
如果范统一口就答应了,邹云反而还会有顾虑,因为那样看上去实在太像一个陷阱。
邹云诱惑道:“侯爷想知道的话,咱一边喝酒一边聊。”
范统没有马上答应,但是神色间充满了好奇,邹云心中大定,只要能够把对方拉上酒桌,对他来说就是一个不小的进步。
果然,犹豫片刻之后,范统还是点了点头。
让刚刚入睡的店小二找了个僻静的房间,又让他弄了点放在盒子里的熟菜,搞了两坛好酒,邹云才放过可怜的店小二。
房间很小,但是很干净,这房子一般很少有人来,因为这是掌柜的房间。
邹云不是店小二得罪得起的人物,那个看上去十分粗鲁的汉子也不是他能够开罪的人物,所以他把这间房子让了出来。
一边吃,两人一边聊着,范统绝口不提邹云怎么让游槪之改口的,大有吃完就走的意思。
吃喝过半,倒是邹云沉不住气率先道:“侯爷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下官能够让游槪之改口吗?”
范统往嘴里扔了一口牛肉:“你想说自然会说,你不想说难道本侯还能逼着你说不成!爱说不说,吃完本侯就走,银子回头我给你便是。”
这牛肉都是病死的牛身上割下来的,就算是病牛肉,如果不是这种高档的酒楼,也很少能够出售牛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