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树提前三天回小县城,坐在小客车里的时候,竟然睡着了,直到司机师傅喊他,他才醒过来,就看见刘洁在外面等他。刘洁用他那辆叫宝马的单薄摩托,一直将白树从汽车站送到住的地方。
“我说哥啊,你这都什么时候,居然还有暑假。哎,国家的人,享受的待遇就是不一样啊。”
“少贫了啊。帮我开门。”
白树从摩托上将小箱子提下来,顺便看了眼,楼下的那家小店,门是关着的。
上楼。开门。两个月时间,幸得中途来过一次,但是屋子里还是落了厚厚一层灰。白树将东西放下,便打了水,洗了帕子,开始擦灰尘。
“哎,我说你是不是跟林月好上了?”白树突然问刘洁。手里依旧在忙着没停,问的时候,连脸都没转过来。
“你哪里看见的啊?”刘洁帮着白虎搬移了桌椅。去拿了把扫帚过来。
“我那天见到你跟他在一起啊。”
“哦,你说那天啊,上次见到你忘了跟你说,我也有事正要跟你说呢,我快要结婚了。那天就是请她到时候给我帮帮忙,你也有空的对吧?”
“结婚?”白树突然站起来转头问道,一只手还拿着帕子,按在桌子上,停了下来。
“是啊,我妈个前几个月让我去跟一个姑娘相亲,我就去了,我妈看着钟意,我爸也不反对,我也没啥意见,就答应了。说处两个月,都觉得没问题,就结婚,这不已经过了两个月了啊,下个月就结婚。你到时候要来啊。”
白树突然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刘洁说:“我跟你不一样,你去年才毕业,我已经在社会上混了三四年了,而且我本来年纪就比你大,像你这年纪的我们家堂兄妹,人家的孩子都开始谈恋爱了。”
白树就只好不说话了。将桌子椅子擦干净,拆了被子,换了床单,扫了地,时间已经过去两个多小时了。
然后两个人出去吃午饭。白树给林月打了电话,叫她出来一起吃饭,正好她还没吃,也正好没事。
“你这假,休得可高级啊,我们想就没这待遇。”林月跟刘洁一样,一见面就打趣白树。
“吃饭吧吃饭吧。”白树不理她怎么说。
白树始终都不知道林月是在做什么,也从来没问过。印象里,只感觉,她好像永远都不是很忙,但也不闲,就那么好像空气一样,既看不见,又始终存在。
吃完饭之后,刘洁自己回去了,白树跟林月同路,然后各自回去。
生活从来简单,不像小说故事,没有那样的诡谲和波澜起伏。也许生活就是这样子,但也许生活完全不是这样子,它是在一片平淡的散漫之下汹涌暗藏。谁又说得准呢。
回到屋子里,擦洗过的东西,都已经干了,白树将桌椅之类的东西,重新摆放好。他去敲了老板娘家的房门,没有动静,人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