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件可悲的事情,很可悲。可悲程度跟孟姜女哭长城的性质是一样的。不过孟姜女还好,结果到底还是将长城哭倒了的,别人问起来,至少没有白哭一场。没有白哭,那也算是功绩了。风子不同,完全不同,他没任何印象,没有印象的结果就是白看了一场。
这白看就跟疯子不知所谓的手舞足蹈是一样的。
“我发觉这地方真的很好。”
“好?”
“嗯,地方好,人也好。”
这句话说得这女的很高兴,一高兴反而有点不好意思,不自在起来。其实他不理解风子的为人,他一旦说好,那也就证明他要走了。这是暗中的告别。
这也是风子在这城市角角落落的地方瞎逛的时候,领悟到的。不管怎么样,来了一趟,走的时候,应该留下点声息,跟人告一下别。这不仅仅是礼仪性的。
但是严肃正经的去跟人说,我要走了?
他突然发现严肃正经,是一件很煽情的事情。
“那啥来着,哦,我想问你在哪个城市工作,以后要是有空闲,没准又会像这次,莫名其妙的跑来撞着你,顺便就看看你。”
有时候,他真想出去找找远在天之涯的某个朋友,去看看他。
“乌鲁木齐。”
“就是那个满地都是沙子的城市?”
“嗯?”
“新疆的嘛,不是满地黄沙?”
笑笑。“那地方倒还可以。”
“有些远。不过你既然在那地方工作,你回来干嘛,也没见你有什么事?”
“这是我的老家,自己家,想回来就回来了呗,谁说回家一定要有事啊?”
“没事,没事总得有理由吧?”
这女的看着风子,像是看怪人一样的眼神。
“没事,也没理由。就因为想不可以啊?”
想当然是可以的了。自认可还没那么大的能力能够将她的思想统一到自己的思想的旗帜下来。
只是这个回答,实在让人有无可奈何无能为力的软弱感。这种软弱感就是无语的表现前兆。
沉默。静默。默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