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只响两声,就挂断了。周嘉敏觉得这时给季予乾打电话极为不妥,想想他和朱心慈的相敬如宾,想想他和沐又安的兄弟情深,那些过去只属于自己的丑事何必把他扯进来。
周嘉敏转身看看黑冷的夜空,瑰丽的烟花时而绽放,响亮的鞭炮发出吵杂的声响,大年夜,我却不知何去何从?
季予乾在朱心慈身上迟疑10几秒,翻身下床,拿起电话快步走出去。只字片语没给朱心慈留下,却留给她无尽难消的欲.念之火,燃烧着她娇媚的身体和骄傲的心灵。
朱心慈很受伤,曾几何时,他在自己面前的欲罢不能,荡然无存了!现在一两声电话,他就轻而易举地放弃已经握在手中的城池,毫无留恋地走掉。
季予乾坐在休闲椅上,第五遍电话打出去,那头依然没接。他不淡定了,快步走下楼拎起自己的外套、蹬上鞋子,匆匆跑出去。
当季予乾看到周嘉敏环着自己的膝头,穿着淡薄的裙子坐在路边的凉地上,肩膀一抽一抽地啜泣时,他的心似被刚刚飞天的礼炮炸过一样,火辣辣地疼。
“嘉敏,你找我。出什么事了?”季予乾尽量用平静语气,摆出兄长的姿态问。
周嘉敏听到声音,从脚一直向上看,看到季予乾那张墨色夜空下稍显疏远的脸,她无奈地摇摇头,“哥,不好意思,我刚刚是不小心拨出去的,我没事情找你。”
季予乾想想离开沐家时又安的状态,照常理他不会去惹嘉敏啊,除非……
除了自己刚刚和朱心慈的表现,季予乾真想不到沐又安能怎么招惹周嘉敏。但想到那样的场景,季予乾就心堵,“又安,他欺负你了?”
周嘉敏摆摆手,“哥,我没事,你回去吧。我想静一静!”
季予乾看着脸色冻得青白,唇角冻得发紫的周嘉敏,“疯了,现在是什么天气,你深更半夜穿成这样,在这想静静!有事说事,别在这折磨人!”
看着周嘉敏作.践自己,季予乾就又气恼又心疼。他负气用着蛮力把周嘉敏从地上拉起来。她的手此时比冰还冷,她的身体居然是这样轻飘飘的!
周嘉敏肩头撞进季予乾怀里时,季予乾都不知道她的颤抖是因为冷,还是因为刚刚让她流眼泪的事情。季予乾把自己外套披在周嘉敏肩膀上,“上次差点没冻死,第二天烧成肺炎。现在还不长记性,大过年的来遭这份罪!”
周嘉敏被动靠在季予乾怀里,听他隐藏着深深疼惜,数落自己的话,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他说上次自己受冻,就是上次自己受冻,才有了他们的宝宝。
周嘉敏泪如雨下,她抬头看着季予乾,“哥,你还记得,我以前的一些照片吗?”
提到照片,季予乾第一反应就是马丁拍的,在朱心慈进家门之前,自己几乎天天看的那些照片。“照片怎么了,莫不是又安,知道你在我那留的照片不高兴了?你把责任都推给我,说是我强迫你留下的就好。走我送你进去,把话说清楚。”
唉,若说照片,他定是去想马丁拍的那个相册呀!他怎么会把那种照片和自己的好兄弟联系在一起。周嘉敏在心中哀叹,旧事重提也于事无补,却要搞得他们兄弟失和,“嗯,我知道了。不用送我,现在还不想回去。”
季予乾扶正周嘉敏,“不想回去,也不能在这冻着,等我!”
周嘉敏站在那,猜不出转身走掉的季予乾去干嘛。她用手擦擦眼泪,拉紧季予乾留给自己的外衣,抬头看着天空刹那芳华、转瞬即逝的烟花。
美好终究太短暂,昨晚都甘愿睡在一张床上,准备把自己彻底交给他了,而只一天时间,就乾坤大变。
季予乾房里的朱心慈,听着院子里开出去的车声,醉意全无,刚刚是谁打来电话?他箭在弦上,都能翻身下床弃自己于不顾,真彻头彻尾的羞.辱!
身边车子戛然而止,周嘉敏只听季予乾丢来没任何温度的两个字,“上车。”她坐进车里扑面而来的暖风,无声的泄露出季予乾深藏的关爱。周嘉敏本以为季予乾,打算让自己在他车里坐一下,却不想他发动了车子。
一路疾驰,大街上随处可见的红灯笼、时不时亮起的烟花,都快速跑过眼前。周嘉敏只有一个感觉,良辰美景终究是抓不住的。
季予乾再次带周嘉敏走进私人会所,才注意到她脚上穿的还是拖鞋,到底闹到什么地步,她这样走出来,又安都不找她。她只坐在自家院处,却不远走一步,分明是等着又安来劝和。
季予乾点亮厅里的灯,调好空调,放下窗帘。转身靠在窗口,看看今天还算盛装打扮的嘉敏,“大过年,小夫妻就吵架,你们还能不能让人省心。若真是只为那几张照片,我明天去给你解释清楚,或是个打电话说明白就好了,你还至于穿这样就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