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跟他们签了协议,这件事就这么结束了。”王玉琴放低声音,有些没有了底气。
她看老公的样子一定会责怪她,她已经做好了被责骂的准备。果然,葛冬情绪显得特别激动,顾不得身上的伤,半坐起来,面色惨白,表情痛苦,还时不时的发出呻吟声。
“你给我把话说清楚,你签了什么协议?什么叫这件事已经结束了?”
王玉琴见状赶紧上前扶住葛冬,怕他再次弄伤伤口。
葛冬一把抓住王玉琴的手吼道:“快说!”
病房里的其他病人和家属都把目光投向他们。
“我说,我说,你别激动……”
王玉琴把刚刚和赵远祥签的协议拿给葛冬看,在耳边小声地把六万块钱赔偿金的事也告诉了老公。
葛冬一听大怒,这赵远祥只会拿钱了事,他刚刚才用钱把燕良皮革厂的员工给解散了,当时也让他们签下了什么协议。这次又是用的这个手段,他还真是没有一点新意。他把协议书扔在地上,躺回床上。
葛冬没再说话,他很难过,也很气自己没用,难道叶秉良就这么白死了?自己这顿打也白挨了吗?越想越难过,眼泪从两边流出,淌过耳朵,滴在雪白的枕头上。
王玉琴见老公这个样子,也难过的哭了起来。
她走上前用纸巾轻轻地擦掉葛冬两边的眼泪,安慰道:“老公,对不起。可我也没有办法呀!现在你没有了工作,如今还受了伤,就我那点工资够干嘛,家里不光吃喝要钱,两个孩子的学费你想过吗?红英每个月的赡养你难道也不给吗?”
听了王玉琴这番话,葛冬痛哭了起来,他一手紧握老婆的手,一手捂住眼睛。现实的生活让他不得不向金钱妥协,也等于向他最痛恨的赵远祥妥协,这一事实让他十分痛苦。
这时,葛冬的手机响了起来。王玉琴用袖子来回擦了擦眼泪,拿起手机一看来电显示。
“是叶家的电话。”
葛冬也停止了哭泣,示意王玉琴接电话并按之前说好的说。
王玉琴点点头,接通了电话:“喂。”
叶熏一听是女的声音立马就猜到了是葛冬的老婆:“喂,是葛婶吧,葛叔在吗?”
“他……他不在,他去女儿那了。”
王玉琴不知道是因为刚刚哭过的原因,还是因为说谎,声音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他去女儿那啦?哦,我打算后天就火化下葬我爸,不知道他赶不赶的回来。”
叶熏听出了王玉琴的异常,感觉像是哭过,而且这个时候葛冬就算突然去女儿那里也应该告诉她一声,为什么连电话都没带。
“他暂时赶不回来了,小熏,实在不好意思了,他女儿那里出现了一点意外。”
王玉琴虽然也为叶秉良的事难过,但老公现在伤成了这样,她是绝对不会允许葛冬去参加葬礼的,到时候她会作为葛冬的代表去参加。
王玉琴询问了一下具体时间,说了几句安慰的话就挂断了电话。
葛冬自然在一旁听的清清楚楚,知道叶秉良要火化下葬,他很难过,他怎么能不去参加呢?可是他现在伤成这样,怎么去呀!葛冬越想越懊恼,自己也太鲁莽了,太沉不住气了,为什么不能忍耐几天,至少也要等叶秉良的事情处理完了,再去找赵远祥算账。
王玉琴了解老公,她赶紧安慰道:“叶总不会怪你的,我到时候带着儿子一起去,你就好好在医院养伤。”
葛冬没有回答。
叶熏虽然感觉到葛冬的老婆有些异样,但也没有理由怀疑,说不定真的突然出事离开了来不及通知她呢。
很快就到了后天,王玉琴带着儿子葛洪亮参加叶秉良的葬礼,葛冬原本想跟医生请一天假,出院参加的。但医生坚决不批,觉得他这个时候还是不能随便乱动。无奈葛冬只能一个人呆在医院。
扭伤脚的袁?在家里休息了几天,在英姐的悉心照料下基本痊愈。她还是有让袁诗颖去打听叶家的事,工厂那里是暂时不能去打听了,袁诗颖在叶家所住的小区打听到了叶秉良出殡的时间。她们也打算去看一下。
葬礼比较简单,就亲戚朋友,以及工厂的一些员工。
袁?觉得她们不太方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叶家母女面前,她不知道该怎么介绍自己。只好远远的跟着。
葬礼结束,叶熏走过去感谢了一下王玉琴,并问到葛冬何时回来,一旁年纪仅有十岁的葛洪亮脱口而出:“我爸在医院呢!”
王玉琴赶紧捂住儿子的嘴,显得有些慌乱,忙说:“小孩子胡说的,阿冬现在在女儿那里呢。”
叶熏明白了,葛冬一定是出事了才会不来参加她爸爸的葬礼。
在叶熏的一再逼问下,王玉琴觉得实在瞒不了她,只好如实相告。
叶熏听了十分气愤,这赵远祥实在是太过分了,居然把葛冬的肋骨给打骨折了。安排好亲戚后,便带着妈妈刘佳一起去医院看望,毕竟葛冬是为了她家的事受伤的,刘佳也非要去看望一下才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