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舅家的大东和大舅一个模样，和姨姥姥长得很像，都是白白胖胖，五官端正，大东比大舅带了灵性，很俊秀的一个小孩子。

二舅舅家的小萍和二妗子一个模样，胖胖的长脸小眼睛，说话一个女孩子却是瓮声瓮气的，像个大小子的声音，比变声期小子的声音还粗憨，大鼻涕吐啦吐啦的，没有大东干净。

到了家里一安置，太姥姥和姨姥姥住到杨柳住的厢房的北屋，大东和大山和太姥姥住一起，小萍和杨柳住了一个屋，小萍的大鼻涕到处摸，杨柳气的翻白眼，还不好说她。

杨柳也不是小孩子的心思，怎么能喜欢大鼻涕，只有忍。

下午又去打鱼，那个大东很淘气，总往坑沿够，担心他掉坑里，大山还得拉着他，这孩子不知深浅，要是掉里岂不就担了责任。

让这俩孩子闹腾的鱼打得也不多，只有收了网。

次日去城关卖鱼，他俩哭闹的跟着，带着他们可不行，是看孩子是卖鱼？

杨柳说了：“姨姥姥，把你家孩子看好，到集上要是丢了人就麻烦了。”

姨姥姥的脸总是那么面面的，好像不会哭也不会高兴，发怒那是更不会，说出话来气死人：“跟就跟吧，他俩是想吃烂肉了，丢不了哇。”

太姥姥一听就气急眼了：“谁敢跟去我就抽死他！都给我回来！”太姥姥拿起掸子棍，把俩孩子赶回去，小萍和大东都喊：“小九跟着我们也跟！”

谷舒兰赶紧来劝：“杨柳长大了，是帮你姑父卖鱼的，你们那么小，集上有拍花的，可是专门拍小孩儿，怎么说也不能让你们去。”太姥姥掸棍子一耍，吓得她俩往回跑：“我们要吃烂肉！”边跑还边叫嚣。

杨柳暗自哎呦一声：这个姨姥姥还真会招惹让人败家，烂肉很贵，一斤烂肉的价钱可以买几斤猪肉，人家就是挣的功夫钱，自己家买点儿肉回家顿，能出息一半子。这哪是孩子想吃，就是她想吃了，这个人还真是自私。

干啥啥不中，吃啥啥不剩的主儿，一分的能为没有，年轻让老妈扛活养着，到老了儿子不少她还真享了福，总是算着自个的小账码，都没有个反思别人不易，她对谷舒兰没有一分的好处，谷舒兰从十二岁一年给她做半个月的营绳，她可真会剥削人。

谷舒兰没人要的时候，她为什么不收养？

杨柳已经不喜欢这个老太太了。

杨柳怕杨天祥真给他们买烂肉，赶紧的给杨天祥洗~脑，吃一顿烂肉无所谓，要是三九二八的粘上你，再有钱的也买不起，看她们的样子可是那种不开眼界的主儿，有一有二就有三，姨姥姥一年要是来几个月，再带一帮孩子，好日子也会被她们吃穷，谁家舍得吃烂肉，她们却能张嘴就要，要是你自己的儿子，你老了想什么吃可以张嘴要，那也得根据儿子的条件，也不能瞪眼要着吃。

“集上的烂肉很贵，我姥爷给我们买那么一小块儿就花了好几块钱，烂肉卖得可是真贵，今天这些鱼卖了，能买二斤烂肉吗？”杨柳心疼这些鱼，卖完了再变成了烂肉，她们要是住俩月，还不得天天要烂肉？

杨天祥只说了一句：“吃不起。”

今天的鱼少，卖的更快，姥姥家的大舅二舅也来赶集，杨柳和舅舅们打了招呼，杨天祥把剩下的鱼装到桶里，大舅二舅也都上了车，一起奔了姥姥家。姥姥家在城东北五里的卢各庄，正好路过二姨家，二姨家离城里二里地的古家楼，连带着到二姨家看看。

大舅二舅喊二姐，正在外地烧火的人迎了出来，杨柳给二姨搭了话，杨天祥把鱼给二姨装了半盆，说了几句话大舅就张罗走，二姨说什么也挽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