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爹爹是不是不要我们了？”

“小忆心，你爹怎么可能不要你呢，他有必须要做的事情去做，相信娘，他一定会回来的……一定！”

陈凡的意识深处，忽然出现两道模糊的人影。

那是姜芷溪与小忆心。

他的妻子，与女儿。

一别十六年，至亲之人的面容在陈凡的脑海中竟然开始渐渐模糊，甚至在逐渐淡去。

这让陈凡无法接受。

他努力的想要让自己的回忆变的清晰起来，努力想要记起芷溪与小忆心的样貌。

只是，一切却徒劳无功。

陈凡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缓缓消散，与他有关的一切，也都在脑海中逐渐分崩离析。

他，可能要死了。

“这就是死的感觉吗，为什么我明明经历过不止一次，但却还会如此恐惧？”

陈凡扪心自问，他想要得到答案。

或许，是他还有太多太多事情没有了解，是他没能跟所爱的人当面道别，是他没有复活剑心，没有为晨曦报仇。

一切的一切，此刻全都化作禁锢陈凡内心的枷锁，让他恐惧，让他不安，让她不想离开这个世界！

脑海中模糊的身影逐渐多了一些。

他们似乎在交谈，陈凡依稀中能分辨出，这些身影来自他的家人与朋友。

穆婉容，诸葛云，还有阿狸，甚至他的母亲柳青。

曾经与陈凡一起浴血奋战的朋友们，如今全都在质问他，质问陈凡，为什么一直杳无音讯，为什么没有回到九州？

算神机比以往更加成熟了，凌飞扬变得少言寡语，王良也不再轻佻。

还有钱谦，有方牧之，还有贾博谦。

陈凡的诸位巩固重臣，一个一个的出现在他的脑海。

陈凡见到了自己的王座，见到了自己的朝露殿，也见到了九州大地，那个曾经由他所执掌的世界。

如今，他流落此地已经整整十六年，昔日一别，今夕是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