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城中没有多少百姓,贼兵想混进来都是没有任何办法的,这导致,贵县的情形他们知道的也仅限于交战时所知道的人和事。
到了第三天,贼兵的灶增加了许多,县城姚静等人已然知晓,贼兵的兵力又增长了。
到了晚上,天上下起了小雨来,秋雨格外的冷,大湿了厚重的甲胄,整个人都会显得不舒爽。
姚静手下的兵还好,因为他们几乎都在雨中特训过,相对而言比其他人更容易忍受。
天黑下来,雨反而越来越大,带着股凉气很冷。
附近的民宅内已经生了火,熬了汤水,在这个时候格外暖心。
“报,北城遭大军攻袭。”
姚静从屋子里跑出来,边走上城墙边问具体情形。
“全军进攻吗?”
“除了中军,贼兵确是全力攻城。”
姚静上了南城城门口,眺望远方,并未见有军队前来。
“每两刻斥候一探,最近时间段有回来的没有?”
“回禀县尉,一刻前有一队斥候回来,十里内并无兵力出现。”
姚静点点头,看来是不准备分兵攻来南城了。
北城除了剩下的残兵,姚静又将千余俘虏交给了全武惫,现在也在用他们守城。
这些俘虏果然都是流落在附近的流民,有些是被诱惑着加入张军,也有些是强迫带走,稀里糊涂的成了叛军,不过再军中能有稀粥喝,他们也就跟过来了,后来听了将军的话,打下贵县有粮吃,为大家吃饱的信念支撑,他们没训练几天就带走简陋的兵刃冲向了城池。
如今一加入县城,立刻吃上比在张刀军队还要好,就已经着手准备为贵县所用了,当然也有刺头,不过他们是俘虏,不从就是个死字。
除了这俘虏,姚静也派出了两百虎豹军看守他们,并随着布防,可以说北城的兵力比一开始还要多,不过战力还是差点,但是也只能如此做,南城也不能放弃,谁知道贼兵会不会再次分兵,或者突然而然大股兵力进攻南城,所以姚静也至少要布上八百左右的军队布防。
北城那么多人,扛不住全军进攻,但是总能抵挡一会儿,届时确认南城无攻击,就可以调兵过去。
县城里面终究比外面要好调得多,距离相对外面短上一倍,而且道路十分平坦。
等到再一十人队斥候回来,确定无军来南城,姚静将姚银鼠和其剩下的虎豹军调去了北城。
此时除了破阵军就只剩下一百陌刀军,一共近六百人。
这是姚静和全武惫以及冯县令就说好的,如果确定,南城无攻击,会将虎豹军抽调过去,如果发出特急信号,姚静这剩下的军队得带着残军从南城突围回去成束两县。
很快有人前来禀报了,贼兵今日又有了万人兵马,此次攻城是上一次的一倍,有六千来人。
就在这时,陈足道匆匆而来。
“陈先生不是在北城吗?怎么突然过来了?”还有他身后跟着姚银鼠和一半的虎豹军。
陈足道说道:“县尉,让破阵军去趟北门露面吧!”
姚静奇怪问道:“怎么了?”
“一来,北城快顶不住了,二来,我观其中军准备好跑马,一骑双到三人,觉得此次贼兵有诈,若是我没猜错,待确定南城兵力全部抽调去了北城应对急如雨的攻击,跑马定然会迅速赶向南城,千骑兵有马千余,去时可度三日,回来一人可控三马。”
也就是说,能够迅速运兵三千来南城攻击。
“这是大好机会,骑兵与马分离,最适合虎豹军埋伏,县尉,我们将计就计吧!”
姚静也瞬间明白过来,张刀若是派骑兵运步兵过来那还好,若是只有少量骑兵参与,那真是绝无仅有的好机会。
马上虽有人,却不是骑兵,这战力可是大打折扣。
“你们想过,千余骑兵也在里面的结果吗?”
“这又如何,一骑有着两三日,早就行动受阻,他们也绝对没想过我们不仅没中计,还敢出城埋伏,可以杀个片甲不留。”姚银鼠越说越兴奋,显然是极有信心。
陈足道从袖子中拿出一块地图。
“县尉你看,这县外通往南北城之间有山道,埋伏在此地推石木滚下,还有扔掷出我县独有的火药,定然能在瞬间让马受惊,贼兵重创不远。”
姚静见他们焦急,不过心里头反而更加冷静了。
想了一会儿,她确定这值,便同意下来。
“姚银鼠的虎豹军已经在城头露过面,杀了不少贼兵。”
就等破阵军了,贼兵是知道两军的甲胄式样和武器的,只有破阵军一到,他们就会确定南城兵都被掉过来,就算有剩,也不会有多少兵力。
“姚银鼠,此次虎豹军就交给你了,你记住,好好保护兄弟们。”
姚银鼠慎重得点了点头。
“此次若是失败,你也不必再拼,带着兄弟们撤走,因为贵县也必然城破,我会带着破阵军的兄弟回成县,你们再找机会回来。”姚静沉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