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深觉自己跟塞壬之间有代沟,而且是隔了一条马里亚纳海沟的那种代沟。
塞壬到底懂不懂什么叫伴侣?为什么他会突然用伴侣来形容她?亦或者他只是拿自己当陪练,练习人鱼诱惑“未来伴侣”的能力?
一夜过去,沈画想得头都大了一圈,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刷牙洗漱,始作俑者却没当回事,该吃吃该睡睡,末了刷完牙还很自然的将沈画口中的牙膏味全舔了个干净。
沈画:“……”头好痛。
关键是她一直沉默着不言不语,塞壬也没有半分意外,也不主动跟她说话,这让她有种自己只是个跟班的错觉。可一旦她稍微离开塞壬的视线,塞壬又会牢牢牵着她的手,亦步亦趋的跟着,生怕自己走丢。
从酒店去往燕市机场的途中,阴雨足足大半个星期的燕市终于放晴了,让沈画很是无语,这燕市到底是不是太嫌弃她一个北方人呢?
不过伴随着雨过天晴,温度却陡然上升,哪怕只是下了车走进航站楼,不超过两分钟的时间,却着实叫人体会了一把南方的热和太阳,这温度放瑞士几乎是不可能出现的温度。
“塞壬,你就不会出汗吗?”短短两分钟,沈画这不易出汗的体质都因空气湿热额头上沁出汗珠来,反观一旁的塞壬,便是在阳光之下,他也能优哉游哉的漫步,让人很是怀疑若是现在是在海中,他说不准就找块礁石躺着晒太阳了。
夏天晒太阳什么的这就是沈画误解了,塞壬不像翻车鱼和其他喜好阳光的海洋生物,他们浮出海面只为食物,准确的说,是为人类。除此之外的其他时间他们都会在海中,难得一次上浮,尤其人类生活痕迹过多之地,他们更为拒绝,因为人类的频繁活动会导致海水的味道怪异,很多生物会因为人类活动的频繁死亡和生病。
言归正传。
塞壬看了眼外面热辣辣的太阳,回道:“不热。”跟海底火山附近的水温相比,空气中的温度算不得高。
沈画不想吐槽人鱼的体质,但下一刻,人鱼修长的手落在她眼前,而他的手指间正执着一张纸巾,笨拙却细心的替她擦汗。
伴侣……
沈画的脑海中又一次蹦出这两个字来,等回了帝都她必须得给塞壬好好说道说道,给他解释解释“伴侣”的真正含义,不然……
即便把这条人鱼拿下了她还是有种占便宜的感觉,太无耻了!
返回帝都的机票是秦江海让助理给买的,倒是省了沈画的事,尤其买的还是这时节不好买的头等舱。
沈画突然很想知道,塞壬是怎么安然坐飞机从意大利飞来华国的。
一条从出生来便只生活在海洋中与海洋生物为伴的人鱼,突然有一天他的鱼尾化成了双腿上到岸上,又有一天,他离开了陆地,飞上了高空……换位思考,如果是沈画自己,她必然不会适应。
“塞壬?”沈画正想着呢,不想手被塞壬紧紧握住,当她侧过脸看去时,竟发现塞壬眉头拧的紧紧的,当下心一沉,忙问道:“塞壬,你不舒服?”
“嗯。”塞壬闷闷的应是。
沈画越发紧张,当即就想找个医护人员,但她很快冷静下来,迅速的思考塞壬的反应以及飞机刚刚起飞情形……
“塞壬,你哪里不舒服?”沈画轻声问他。
塞壬依然皱着眉,他指指耳朵,说:“听不清你说话。”
耳鸣是很多人坐飞机后出现的常见现象之一,因为体内与体外气压不同才导致耳鸣的出现,沈画不能十分肯定塞壬是因为气压问题才出现不适,但有九成可能是因为如此。飞机上空姐会有提醒,但她猜测塞壬应该没听懂,因此也没法照着解决方式来。
思及此,沈画便不再磨蹭,解决这个问题很方便,只需张嘴和吞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