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桓竖起两根手指,在桌上摆出禽兽爬行的样子:“谁骗你谁是这个。只因鬼财神的媳妇还是在下给介绍的,也算对鬼财神有恩。方才其显露阴身之时,在下便替国主求了个人情,说国主豢养军士,并无征战杀戮之意,只是为了保护子民安居乐业,免受马贼侵扰。在下这点薄面,鬼财神总还是要给的,当场拍着胸脯对在下保证,只要国主能够设计找出暗中偷运钱财之人,便说明国主乃真命之王,鬼财神定当将搬走财物悉数奉还,从此再不肯相扰,散去兵士的事么,也就这样算了。”
“你小子放……胡说!”
算天机见状大急,猛的站起身来,手指着杨桓吹胡子瞪眼睛:“三清祖师早已托梦于我,算定鬼财神定不肯轻易罢手。如今你在尊上面前信口开河,大放厥词,简直是诛心至极。再说鬼财神是冥界官员,你是天上星宿,你又如何会为他做起了牵线月老,这个牛皮不嫌吹得太过了吗?我看你小子分明就是别国遣来的探子,千方百计撺掇尊上忤逆天机,其心可诛!”
杨桓见算天机一顶大帽子随手扣了过来,也是一惊,出言反驳道:“在下见你扣帽子扣得如此顺手,莫非是十年动乱中成长起来的地富反坏右牛鬼蛇神?说在下是别国派来的探子,难道你是土生土长的姑墨人?在下见你一力主张国主解散军士,恐怕居心更特么的叵测。搞不好你便是龟兹或是高昌派来的说客,想让国主丢了财货解散军兵,好趁机带人过来攻打吧?”
杨桓明知道算天机打的什么鬼主意,只是碍于算天机在大唐地位超然,不敢贸然将其得罪得太狠。是以一番似是而非的强辩,暗中影射出算天机此来的真正目的,正好戳中了算天机的软肋。
算天机闻言大怒,口不择言道:“你,你小子简直是在放屁!”
杨桓不甘示弱道:“我放屁?就算我真的放屁,好歹还有点气味可循。你放出来的便是真空,连一点臭味儿都闻不着!”
“你这个小人!”
“你才是小人!”
“你这个混账!”
“你才是混账!你全家都是混账!”
杨桓同算天机互相跳脚大骂,眼看就要上演一出全武行,哈迪力连忙拦在二人中间和稀泥道:“二位神仙说的都有道理,本王一时也乱了方寸,这可如何是好?”
贝瓦见闹得实在不像话,颤巍巍的从席中走了出来,沉吟道:“国主,依老朽愚见,既然二位仙主各有道理,国主又难以决断,不如两相同取。星主明日自率人在宫中寻找鬼财神附身之人,老神仙则监领搭建高台。如若星主先尽全功,国主自不必再遣散军士,失落的财货也能重新找回,亦然皆大欢喜。若是星主未尽全功,老神仙便可登坛做法,引动九天罡雷惊走了鬼财神,为时亦不过晚。如此周密完全之策,国主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