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又瞅了一会,袁熙道:“我准了,你可以回去复命了。不过你家将军可记好了,要是欺骗我,到时候我定把他碎尸万段。”
探子走后,高顺问道:“主公这信里写的是什么?”
“拿去看吧。”袁熙把那封羊皮信丢给众将传阅。
信上说池大锤不满自己在联军中的定位,想借助袁熙的手除掉金子和李皖成,之后他也会归顺。很简单的一件事情,但袁熙却从中闻到了不同寻常的味道。
果然颜良只是扫了一眼,便断定道:“这是阴谋,三韩虽偶有内战,但同为一体。池大锤不会不懂得唇亡齿寒的道理,到时候我们就算帮他把两人铲除,他也不会投降我们。”
袁熙笑道:“我也感觉是这样,但这不妨碍是个好计策,咱们或许可以将计就计,让他们内战,然后咱们收渔翁之利。”
......
干马城内,李皖成休息的地方。
“让开,让开。”池大锤带着几个侍卫,径直往里闯去。
门前的侍卫不敢阻拦,纷纷避让,很快有人去通知李皖成。
“池将军,你这是所谓何事?”李皖成带着一众侍卫很快赶了出来。
池大锤怒气冲冲的道:“盟主,咱们这里出现内奸,你说该怎么办?”
“内奸?”李皖成眼皮一阵狂跳,忙道:“内奸在哪?”
池大锤指了指身后被侍卫押解的一人,目光却狐疑的看向四周。
“随我来。”李皖成不疑有他,带着众人往里走去。
一处大厅内,李皖成让众人退下,只留下几个心腹。
池大锤坐在一边,大手一挥,对着跪在地上的人喝道:“想活命的话,如实汇报。”
“是,是。小人一定如实汇报。”那人满脸青淤,显然被毒打过,对着李皖成颤声道:“盟主,金子打算和袁军里应外合,打败我们......”
他尚未说完,便听李皖成狠狠的一拍巴掌,怒道:“大胆。你可知你在说什么?”
“盟主,小人句句属实,望大人明察。”
“有什么证据?”李皖成眼色森寒,“若是让我知道你胡说八道,我定叫你生不如死。”
池大锤暗恨,脸色淡淡,没有什么表示。
跪下之人道:“我有证据,我有证据,三天后金子会和袁军,里应外合,共击我军。时间定在晚上亥时。”
李皖成面色沉了下去,似是不能接受这突如起来的消息。金子一直在为三韩的事情奔跑。现在为何要投降袁军?难道这一切从头到到位都是一场阴谋?
他忍着心里的惶恐道:“明天袁军不会进攻?”
池大锤插话道:“这还用说嚒,摆明的事情,是真是假,咱们过了明日便能知道。”
“小人所言若是有差,袁军若是明日依旧进攻,当遭万雷轰死。”跪在地上的人,也慌发誓道。
李皖成脸色一阵灰白,瘫坐在椅子上,纵使心里不能相信,可对金子的怀疑却是缓缓生了起来。
池大锤眼中闪过一抹嘲讽,面色一板,起身怒道:“盟主,我看事情宜早不宜迟,我现在就去把金子抓起来。”
“慢着!”李皖成终究不信金子真的会背叛联军,咬牙道:“此事有关我军团结,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万万不能惊动金子。若是袁军的阴谋,我们可就上了袁军的当了。”
池大锤犹豫了下,点点头,道:“一切都听盟主的,不过咱们得做好万全准备。金子一定得防着。”
李皖成心若死灰,这已经不是防范不防范的问题了,若金子有变,那辰韩...干马城也没有守的必要,直接退到落马坡或者投降。压根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他收回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的水杯,金子啊,但愿你不要让我失望......
出了李皖成的府邸,池大锤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
金子啊,金子,我看你这次还怎么办。至于投降的事情,他可从来都没有这个念头。到时候他还准备将计就计,算计袁熙一茬。失去金子,没有什么了不起的。到时候把金子的兵马让给同来的大王子便好。大家一起抵挡袁军?有谁不愿意?况且大王子和金子的关系...
池大锤越想越得意,差点跳起来。
......
次日,干马城外的袁军军营,没有一丝动静,更别说有要进攻的意思。
日头缓缓落下,李皖成一颗火热的心,也渐渐快要沉入谷底。
金子身材高挑,英气十足,绝美的容颜上,柳眉微蹙,带着疑惑道:“袁军今日怎么没有动静?”
看了眼身边的金子,李皖成轻轻叹了口气,没有回答。
金子也没有在意,反而笑道:“不打也好,这样我们更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盟主,只要我们上下齐心同力,袁军一定无法打败我们。”
李皖成干笑两声,笑的很是勉强,“但愿吧。”他缓缓道,还有一晚,袁军真的不来的话,那就是已经说明了金子的图谋。
夜间,李皖成府中,亥时一过,一个密探急匆匆进了府中。
“回盟主,袁军没有丝毫动静。”
“好了,退下吧。”李皖成眼中一片死寂。
他对面本来打着瞌睡的池大锤眼睛倏的一睁,随口道:“亥时已过?”
身后的侍卫回道:“回将军,亥时刚过。”
池大锤下意识的想笑,很快憋住,摸了摸鼻子,看向脸色不善的李皖成:“盟主呐,你看?”
“我已经知道了。”李皖成淡淡道:“最近两天稍微监视住她,明日我会把她的兵马全部撤下城墙。”
顿了下,他又道:“明天晚上,你我各分出一万兵马,先往落马坡去吧。”
池大锤皱眉道:“那金子呢?什么时候抓?”
“后日晚间亥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