坑深232米,解惑(2 / 2)

孤王寡女 姒锦 2359 字 2022-10-04

想一想他已经失联这么久,墨九心里一激,不禁有了不好的预感。

该不会,他不在人世了吧?

迎上她探究的视线,萧乾清冷的视线里,有一种孤傲的矜贵。

“宋骜不会向人磕头下跪。”

墨九微微一怔,不由有点佩服。

“当他拿着《*秘戏图》找完颜修时,你就知道他不是宋骜了?”

“嗯。”他没有否认。

墨九向他投入赞赏的一瞥。

这个萧六郎,观察力果然不同寻常。

一个人不管怎么疯,有一些骨子里的东西不会变。宋骜以一个王爷之尊,一生除了跪皇帝跪他娘,他何曾跪过别人?可在天神祭洞时,托托儿手拿小册子,毫无压力就对完颜修磕头下跪,不停喊着饶命——

确实不太像宋骜。

他虽玩世不恭,可骨子里全是硬气。

要不然又怎会主动评比,折在阴山?

脑子里千头万绪,她一时有点理不清。

“可托托儿,为什么要把《*秘戏图》交给完颜修?”

大概这也是完颜修一直想不通的问题。听了她这句话,他嘴巴张了好几次,喉结也滑了又滑,仍旧发不出声音来,那气恨的表情,扭曲得几乎把他的英俊面孔都生生破坏。

墨九很想笑。

可看着完颜修剜过来的眼刀子,她摸了摸鼻子,终是忍住了,没有落井下石。

“老萧,给他解药吧,憋着怪可怜的。”

萧乾回头,淡淡扫他一眼,估摸着也差不多了,不动声色地从怀里掏出解药瓶,远远地丢给完颜修,然后不过片刻,就听见完颜修长吁一口气。

“老萧,这事儿老子跟你没完——”

吼到这里,他又止住,咳嗽一下。

“算了算了,三爷脾气好,饶你一次。”

这叫饶么?分别是怕了。

墨九忍住笑,盯向萧乾挑高的眉梢:“你还没有回答我。”

萧乾斜斜瞥她一眼,“阿九为何不直接回他?”

对哦?托托儿不就在这儿吗?

墨九看他又转头研究棋局去了,干脆也就不打扰他了,走到托托儿面前。

“你来说!到底怎么回事?”

托托儿在天神祭洞里的记忆,有些模糊了。

紧张兮兮的望着墨九,他思考了好一阵,才巴巴望向完颜修。

“……我那时药物迷心,脑子有些混乱。只依稀记得,是听闻他是国主,而且潜意识觉得他与世子长得有相似之处,这才将那册子相与他的。”

脑子混乱,却还是多少知道一些。

墨九目光一亮,像找到了一个可以解惑的答题器,顿时来了精神,趁着萧乾解棋,自个儿寻了一颗石凳似的黑棋子,坐在上面,抱着膝盖慢慢问他。

“世子是指宋彻?”

“是。”

“他与完颜修……哪里像了?”

托托儿嘴唇嗫嚅着,有点答不上来。

好半晌儿,瞥瞥完颜修,又低下头。

“他们……都长得好看。”

长得好看也是理由?

墨九风中凌乱,一时竟问不下去。

可完颜三舅憋屈了这么久,总算找到了一个扬眉吐气的时候。

不冷不热地哼了一声,他懒洋洋地看过来,一副傲娇脸。

“有眼光。一眼就看见本国主长相最为俊美——”

墨九余光扫了一下萧乾的背影,瞪他一眼。

“不是你俊,是你最淫荡。要不为什么单单给你*秘戏图?”

私心里,她不喜欢萧乾听见与美丑有关的话。

毕竟她的萧六郎,曾是天下第一美男子,风华绝代,傲世无双。

一个那样容色的男子,突遭这般毁灭性的颜损,那是多大打击?

心里微微一窒,她看萧六郎没有回头,也没有什么动静,暗自叹一口气,又罗列出疑点,问托托儿。

“不对啊,我和那个阿花姑娘,也长得很美,你为什么不给我们?”

托托儿偷偷瞄一下完颜修,又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可,可你们都是女,女子——”

啊?!墨九噗一声,有点想笑。

说她是女人也罢了,只可怜了击西。

为击西默哀一下,她挑高眉头,又接着问。

“那*秘戏图,与男女有何相干?”

这一回,托托儿的脸红得更厉害了,猪肝似的,像在滴血。

“因为我,我,我不喜女子,只喜男子——”

这简直就是一个令人崩溃的答案。

怪不得“疯子”一直拖着完颜修就不放手,原来不仅因为他长得好看,还因为他本质上喜欢男人,而他把《*秘戏图》拿给完颜修研习的唯一目的,竟然也是因为这个——

亏她为此还细思许久!

有些答案,知道了还不如不知道。

刚才还自恃容色俊美,傲娇得不要不要的完颜三舅,在怔了那么诡异的一秒之后,整个人弹身而起,暴跳如雷地怒骂。

“我操,老子要你的命!”

“哈哈哈哈——”

墨九开怀大笑,就连萧乾也微微回头,带笑摇头。

逮着托托儿,完颜修就是一顿爆打,要不是墨九生生拦着,那傻孩子肯定成了完颜修的刀下亡魂了。

不过,这么一顿闹腾,沉闷许久的气氛,突然就松缓了。

可仔细想一想,该解决的事儿,却一个都没有解决。

“别闹了!”冷不丁的,萧乾低喝了一声。

他的声音并不冷冽,甚至声线都不太高,可话音落,石室一下安静了。

有些人,不管他变了什么身份,身上的气场不会变。

萧乾便是这样的人,不管在多少人的人群中间,永远都是充当着王者般的角色。

大家信服他,也都有点依赖着他。

墨九看他面色凝重,走过去挽住他的胳膊看棋局。

“老萧,找到解局的法子了?”

她对围棋一窍只通半窍,只能把希望寄托给萧乾。

习惯性地抬手捋了一下她的乱发,萧乾眉头微蹙。

“嗯,有一点眉目了。阿九,你相信我吗?”

墨九微微一愕,弯起唇角,笑吟吟看他,“当然啦,你是老萧嘛。”

对女人而言,两个人一旦有了那层肉与肉的关系,性质就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时候墨九眼里的萧乾,与过去任何时候的萧乾,都已经不同——他完完全全成了她的男人,她已把整个身心托付,又怎会对他置半点怀疑?

“什么事,你快说啊?”

萧乾面色略微沉郁,声音清冷无边。

“唉,我想说,你问这么久,没问到重点。”

“重点?”墨九眨眨眼,“比如?”

萧乾目光掠过她娇俏的小脸儿,没有回答,却剜向吓得差点儿尿裤子的托托儿。

“宋骜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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