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她脑袋开花了都没晕，这女人倒是不省人事？

沈清艳吸了吸鼻子，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在叫嚣着疼痛，根本没有力气去打开车门。她的手指动了动，把旁边的手机按开，拨通了陆斯年的电话。

……

半夏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

高级病房里灯火通明，依稀能看到窗外漆黑一片的夜色。

还有窗边长身玉立的那个男人。

背对着她这个方向，穿着雪白衬衫的背影颀长冷峻，淡漠矜贵，笼罩着灯光与月光的双重光线，莫名给人一种很安心很安稳的感觉，像是漂泊无所依傍的心突然之间找到了皈依。

“莫辰衍。”

半夏在他身后低唤了一声，男人闻言立刻转身，紧蹙的眉宇间有一瞬间的松懈，下一秒却拧得更紧。

迈开长腿朝她走过去，冷峻紧绷的脸上显得有几分阴沉，薄唇轻掀道：“医生给你做了全身检查，没什么大碍。你现在动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半夏有些茫然，听他这么问便乖乖活动了一下四肢，似乎没什么感觉，也不觉得疼痛。

“没有。”

隐约间想起她当时坐在沈清艳的车里，对面突然有一辆车朝她们撞过来，然后……

“清艳呢？”

半夏蓦然出声，脸色骤变。

当时沈清艳直接朝她扑了过来，现在想起来她都觉得心惊胆战。明明她们才认识了没几天，对方竟然会在那种危难的时候选择保护她。

那也只是一个女孩子啊。

“清艳现在怎么样？”她焦急问道，“当时我坐在副驾驶的位子上，是她突然护住我的。我现在没什么事，她肯定伤得比我严重，她怎么样了？”

莫辰衍皱了皱眉，“你说沈清艳护住你？”

男人紧锁的眉宇间飞快地闪过一抹复杂，他只知道车祸的事情，却不知沈清艳竟然会护她。本来怀疑沈清艳对她居心叵测，现在看来，似乎并非如此——至少，并不完全是如此。

那种危难时刻，千钧一发之际，靠的往往只是本能反应而已。

“你别这么激动，”莫辰衍拍了拍她的肩，“沈清艳没事，只是断了几根骨头，缝了几针。”

“……”

这也叫没事吗？

半夏无语地看着他，好一会儿才撑起身子，“那我现在去看看她。”

刚一直起身子就蓦地被人按回去，莫辰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俊脸上阴沉沉的一片，“别乱动！”

长臂伸到她后颈慢慢把她抱起来，找了两个枕头给她垫在腰间，男人嗓音低低地道：“斯年现在陪着她，你明天再去。保温盒里有李婶熬的鸡汤，你没吃晚餐，我给你拿过来。”

说罢哪里给她反驳的机会，自顾自就把桌上的保温盒拿过来，打开。

半夏看着他优雅的动作，直到汤匙喂到她的嘴边才反应过来。

“莫辰衍，你怎么会知道我出车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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