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看着她离开，立刻上前道：“大人，其实莫小姐……”

霍以南无视了他此刻为难的神情，根本没有要接话的意思，骨骼分明的手指落在精致的银色刀叉上，优雅地切着盘子里的牛排，神色冰冷淡漠。

威廉讪讪一笑，不接就不接，他自己说吧！

“其实莫小姐可能是昨晚……看到了慕幽小姐，所以今天才会这样的态度对着您。”

他说着就小心翼翼观察着男人的一举一动，终于看到霍以南拿着刀叉的手指一顿，然后倏地抬起头，语气充满了冰冷的寒意，“她跟你说的？”

威廉确认自己没说错话以后，才摇摇头，“莫小姐没有直说，但是我听她的意思，应该是看到了。”

他叹了口气，“大人，您应该了解莫小姐，她不是那种会随便发火的人，今天书房里的谈话，就算听到了，她也不至于跟您生气……加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也没主动哄哄她？”

男人好不容易缓和的脸色顿时又阴沉下去，眉目间笼着一层阴霾，犀利的眸光直射他，冷冷道：“我怎么做还需要跟你汇报？”

“属下不是这个意思。”

威廉低下头，讪讪地耸了耸肩，反正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了，剩下的事还要靠大人自己。不过这两人也真是多灾多难，真正的危及还没有到来呢……

霍以南一摆手，便让他退了下去。

盘子里的牛排切成了一小块一小块的样子，可是他没有再吃，突然起身，大步离开餐厅。

……

莫倩倩一个人站在阳台上，夜风很大，头发被风吹得很乱，心里却远比这更乱。

身后有脚步声渐渐靠近，她转身走到一旁坐下，“不是不想搭理我么，你过来干什么？”

“不是你不想搭理我？”

以前不管他对她多好，他们之间说话更多的那个人似乎还是她，吃饭的时候、走路的时候，她总会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所以哪怕他比较沉闷，他们之间也可以愉快交流，性格使然。

可是今天她完全就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态度，而他心里也不痛快，所以摆明了不想开口，两人之间的氛围自然就诡异的凝固起来，谁都感受到了那份非同寻常，可谁都不愿打破它。

莫倩倩淡淡一笑，抬头神情娇媚地看着他，“那我现在也不想搭理你，你过来干什么？”

说什么她不想搭理他，明明就是他自己浑身上下散发着冷气，难不成要她主动靠近大冰山？她又不是火焰山，靠过去万一被冰冻了怎么办？

更何况，她又没做错什么，为什么要这么低声下气的？

明明就是他，跟那个夜色中的女人，大半夜的不睡觉，还不敢往家里带，要在花园里偷偷约会，这摆明就是……非奸即盗！男盗女娼！

莫倩倩恨恨地想着，可是此时此刻，她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心理，俨然已经把自己当成了这公爵府的女主人，所以别人的靠近，叫做“偷偷约会”。

霍以南看着她脸上笑意明媚，可那双黑白分明的眸中却不含丝毫温度。他脸色一沉，“你以为你不想搭理就能不搭理了？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么，这里容不得你做主，恩？”

她以为他是那种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男人么？

就算一开始是他现招惹的她，可现在她既然已经接受，那就没有转圜的余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