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呈葛优瘫瘫坐着,浑身凌~乱,发丝黏糊糊地黏在头发上,几乎两天两夜精神处于极度压抑当中,屁~股接触到地板的那一瞬间,夏乐橙就红了眼眶。
双~腿蜷缩起来,双手环膝,头抵在膝盖上默默地掉起了眼泪,就连哭,都不敢大声,默默地像个受伤的小兔子独自一人舔~舐~着伤口。
两只小~腿又酸又肿,原本白~皙鲜嫩的肌肤布满了青紫的伤痕,一双白白~嫩嫩的小手都肿成了猪蹄,掌心鲜血淋漓,血液凝固后覆在手心。
歇了一会儿后,没空再自怨自艾,夏乐橙用未受伤的左手端了一小盆温水,慢慢地吃力地清洗着伤口,然后涂抹着药,半个小时后,她已是大汗淋漓。
可是她没有换洗的衣服,又只好拿着钱包,去了附近的服装店买了两套衣服,一双帆布鞋,从里到外,花了五百块。
她以着最快的速度回来,害怕一个人在外,现在的她就如同惊弓之鸟似的。
手上有伤,也没法子洗澡,她就用毛巾沾湿~了擦洗了下~身子,洗去这几天的风尘铅华,而后换上了衣服。
坐在床~上,夏乐橙拿出来自己所有的家当,原本是有三万块的,奖金两万她还没有来得及存起来,就踏上了逃亡的路,可是她却庆幸,这两万救了她的命。
以前的卡里有八千块,她没有动,身边的现金,这几天的路费、加上今晚的住宿费、药钱还有买衣服的钱,她已经花掉了一千多,她数了数,还有五百多块。
她哀怨地叹了口气,靠在靠枕上,两只小手不停地掰着,计算着吃穿用度。
她不能就这样一直住在酒店里,一天都要两百,加上吃饭,这样下去,她非得破产不可。
她估算了下上大学的学费,大概要六千多,剩下的钱要作为接下来一个月的生活费,距离开学还有二十天,她可以先在A市打打零工,还可以赚个几百块。
所以接下来的二十天她就只有五百块可以用。
夏乐橙索性下床从抽屉里拿出笔和纸列出条条框框,做了个规划表,那,每天的开销额度不得超过二十五块。
但是...睡觉的问题?
夏乐橙捶了捶脑袋,她没有钱去租房子了,何况也没有租二十来天的,但是那八千块她是绝对绝对不能动的,那是她努力生活的动力,那是她新生活的起点。
忽然,她灵光一闪,有了办法。
这样,吃饭、睡觉的问题都解决了,她从明天开始就可以找工作了。
把纸条折叠起来放进了背包里,压在大脑上的一根线松了下去,疲倦席卷而来,夏乐橙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而在另一端,却是有人彻夜难眠。
偌大的办公室空无一人,甚至这个点整个楼层都熄灯了,男人隐秘在黑暗里,与那黑夜融为一体。
唯有指尖的一点猩红明明灭灭,发出渗人的光亮。
在男人的面前摆放了一叠照片附件,散开的文件夹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字,这些一串串地字符却在男人的脑海里汇成了一副副画面,就像放电影似的一幕幕略过。
男人深深地吸了口烟,才能压抑住心里的那股刺痛,尼古丁的味道在舌尖流连打转,纾解了一丝沉闷,男人仰头靠在大班椅上,浑身都紧绷地厉害。
掌心里的东西被他重重地捏着,他忽地睁开了幽暗深邃的眼眸,眸子在黑暗里被火光照亮,显得灰暗诡异,闪现一抹吞噬一切的杀意。
手上似乎还残留着血腥味,血腥,令他身体里的因子血脉喷张,身体的肌肉线条根根分明,黑色的衬衫下的肌肤硬实健硕,急迫地需要释放出来。
动过她的人都被他挑掉了手筋,切掉了命~根子,沈建濛却觉得还不够,男人冷若寒冰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狠狠地磨牙。
一想到手心里的东西是那小东西最不堪的回忆,那时候,她究竟受了多大的苦,又需要多大的勇气才能撑下来?
沈建濛手握成拳,直到烟蒂燃烧到指尖,那一抹热度才唤回了他的理智,眼底骇人嗜血的杀意才消弭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