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咳咳……那朕就提醒你一下……玉玺……咳咳咳,玉玺……无论如何,朕咳咳……朕都不会给你的!”凌云志用力地睁大深陷的双眼,却因为用力过大,眼球上翻,露出过多的眼白,如同厉鬼一般。
一众的小太监小宫女似乎被他的模样吓到了,立马低下头,不敢再看他,唯恐再多看他一眼,晚上就会做噩梦,随即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玉玺?”季佑不怒反笑,“皇上真的想错了,微臣想要的,并不是玉玺。只要皇上您两腿一蹬,玉玺在谁的手中又有什么关系呢?皇上不会不知道,微臣现在是众心所向,众望所归吧?”
“众望所归?咳咳……你就是个乱臣贼子!夏轻歌果真是……咳咳咳……死不足惜……”
本来,一直一来,他因为夏轻歌的死,对季佑存着愧疚之心。
季佑也一直以来,都做出不计前嫌为国为民的模样,他心中的愧疚更甚。
现在才知道,他根本不必因为这样的事情愧疚,因为季佑竟在觊觎他手中的皇权,觊觎他的江山。
似乎是夏轻歌三个字,刺激到了季佑,腾的一下,原本谦谦有礼,进退有度的翩翩公子,像突然换了一张脸一样,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最该死的人是你!”
夏轻歌是他最后的底线,不管是谁都不能触及的底线,“来人,动手!”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浓黑的药汤进来,走到病床前,将药碗递到凌云志嘴边,“陛下,上路吧。”
“季佑……咳咳咳……你个乱臣贼子……你……咳咳……你不得好死……”凌云志颤颤巍巍的抬起手,想要将药碗打翻。
小太监只是灵巧的一躲,便躲了过去,药碗平稳的端在他手中,纹丝不动。
“你没有……玉玺咳咳……你永远都只能……是一个谋逆的……咳咳咳乱臣贼子。”
季佑冷嗤一声,“是吗?这个就不劳烦皇上担心了,你就放心的去吧。”
温润如玉的眸子陡然变成了赤红色,如果不是因为他,轻歌根本就不会落得这样的下场,他隐忍了这么久,只为了今日!所有伤害过轻歌的人,都应该去死!
这么多年,他一直在隐忍,所有人都以为他为了国家大义,不计前嫌愿意辅佐凌云志左右。没有人知道他隐忍的痛苦,没有人看到他午夜梦回时想起夏轻歌有多悲痛。
看着被灌下汤药的凌云志,季佑慢慢的勾起嘴角,轻歌,放心吧,我会让他们所有人都付出代价的。
凌云志只有两个幼子,此时已经被季佑控制起来了。不管凌云志的下场如何,这个江山都会稳稳的落入他的手中。
凌云志嘴角还挂着乌黑的药汁,目眦尽裂的瞪着季佑咽下了最后一口气,直到最后,双眼依旧不甘的睁着。
“皇上,驾崩了!”季佑清冽的声音在内殿中回荡着,长袖一挥,转身离去。
翌日,陵都满城上下挂满了白幡,丧钟响起,哀声绵绵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