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天长,吃过了晚饭天还没黑。
顾寡妇从水缸里抱出一个用井水镇过的西瓜切开,顾申赶紧把堂屋里的小桌子搬了出来。
他们三人就坐在院子里的挂满白色花串的愧树下,一边吃西瓜一边看着夕阳说话。
金黄色的夕阳照耀着整个小山村,显出一股安静祥和的田园风光。
青泽正趴在顾长溪膝盖上吃西瓜,顾寡妇看着稀奇,伸手逮着后它脖子的一撮白毛,把它拎到半空中拿眼去瞅青泽的腹部底下:“哟,这还是只公猫。”
“喵呜~”清泽伸出爪子就要去抓她,然后反应过来顾寡妇是顾长溪今生的母亲。夹着尾巴挡住重要部分,两只肉呼呼的爪子“啪啪啪”地打在顾寡妇脸上:“喵呜~喵呜~”“你放开本大爷~”
顾长溪弯了弯嘴,伸手把青泽抱了过来,正经道:“青泽害羞。”
“喵呜~”清泽急促一叫,猛地伸出舌头在顾长溪唇上舔了一下。乘她没反应过来,跳到小桌子上得意洋洋的摇摇毛茸茸的尾巴。
顾申猛地喷出一口西瓜,要是他刚才没看错,那只白猫眼里闪过的可不是一小簇色/意:“二妹,这只猫叫青泽?怎么取这么怪的名字?还有这只猫你在哪里捡来的?我今天一直和你在一起咋都没看见这只猫呢?”
“二囡,这猫长得油光水滑,又干干净净地是不是哪个有钱人家养的啊?”顾寡妇也有些纳闷。
从兜里掏出手帕仔细优雅的擦拭了嘴唇,顾长溪才淡淡开口:“自己跑来的。”
顾申眼神深沉:“二妹,我书读的比较多,你可别骗我!”
顾长溪瞄了顾申一眼:“你说呢。”
顾申稍微想了一下:“啊,难道是咱们吃饭的时候跑进来的?我滴个乖乖,这只猫和咱们家还真是缘分。”看着胖乎乎的白毛青泽,顾申心里也很喜欢,弯腰伸手想把它抱起来:“来,喵喵,哥哥抱抱~”
面对汉子伸出的万恶之手,青泽跳起来一爪子在顾申脸上挠出几条血印子,昂头高傲用只能让顾长溪听见的声音说:“哼,本大爷这么玉树临风,岂是你这样的凡夫俗子能染指的。”说着,它又跳到顾长溪怀里,滚滚撒娇卖萌的说:“嘤嘤嘤,伦家的清白就全靠长溪了。”
顾长溪冷笑,拎着它的尾巴就往顾寡妇怀里扔,不自觉就带上了身为督主的气势:“此猫思春,寻只母猫来配种!”
“顾长溪,我不要日猫~“青泽一口咬在顾寡妇的手上,乘她吃痛,赶紧夹着尾巴往楼上跑了。
“唉呀妈呀,这猫性子咋这么野?还是阉了的好,阉了的猫不发春。”顾寡妇捂着受伤的手,提出了宝贵意见。
“恩恩。”顾申点头:“这猫眼神儿不正,不阉的话还不晓得要祸害多少母猫。”
两个发表意见的人忽然觉得身边阴风阵阵,好像在刮风刀子似的。连忙一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他们家唯一的女娃正用两只冰冷地目光死死地盯着他们。
顾寡妇虎躯一震:“二囡,妈说错话了?”
顾申菊花一紧:“二妹,能别这样瞅着我吗?看的我心慌慌。”
“我看你们两人的舌头留着也是没用,不过是个聒噪的摆设罢了!”
顾长溪淡淡地睨了两人一眼,吓的两人赶紧捂住嘴,面面相觑,实在搞不懂哪里又招惹这尊冷面神了。见两人识相的闭上嘴,顾长溪高冷的转过身子,朝楼上走去。
顾寡妇倒吸了一口气:“哎呀妈呀,二囡当初醒了之后,说的第一句话就是‘给本座拉下去铡了’。你说这个本座到底是个啥嘛?”对于本座顾寡妇有种心心念念的执著,因为这是顾长溪活了十三岁第一次能完整开口说出的话。
八十年代农村穷娃子还没看过金庸菊苣写的《笑傲江湖》,自然不晓得葵花宝典一句“欲练此功,必先自宫”,被坑的忍痛割“爱”成为武林霸主东方不败大大。
顾申摇了摇头:“我咋晓得督主是个啥?”又对顾寡妇说:“妈,我觉得二妹可能是不喜欢咱们阉了她的猫。”
这话说对了一半,顾长溪前世是督主,虽然是霸气侧漏的督主,可“阉”这个词是霸道督主内里的脆弱柔软。尽管她现在是个女娃,可冷不丁听见顾寡妇和顾申若无其事的说要阉了青泽。没按照以前的性子,一掌把两人拍死都算是好事。
督主虽然冷心冷情,可思想品德和政治课还是有好好上。
先不说顾寡妇和顾申是督主的亲人,督主除了用眼刀子攻击两人之外,自然不会蠢到去犯刑法罪。
顾长溪望二楼走去,还能听见顾刮寡妇和顾申说话的声音:“既然这样,咱们还是别那啥那只猫了。明天妈卖肉的时候去街上再逮一只小母猫回来给咋家的猫作伴配种就好了。”
顾长溪眨眨眼睛,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表情依旧清清冷冷地瞧着郁闷想吐血,而且不想日猫的青泽狐狸。
青泽看出了顾长溪的促狭,恼羞成怒地从地上蹦起。在顾长溪一掌拍开它之前,小尾巴一卷勾着顾长溪的手,又是一口舔在她红润的嘴唇上。末了,还伸出舌头轻柔而有力的去卷她的舌头。
顾长溪眼一眯,伸手揪住青泽的后颈,往楼下一甩。只见清泽成为一颗流星,飞落到了送薛玲一家子回家的顾中天怀里。